豪華的大廳裏,電話鈴聲有節奏的響著,一個滿麵胡渣的男人慌忙跑到點話前,雙手顫抖地拿起話筒。
“有於善的消息了嗎?”不管來電是誰,他第一句就問起於善的消息。
對方那頭傳來讓他失落頹廢的聲音,許久他才緩緩放下話筒,雙手掩麵,此刻便是老淚縱橫了,自責和悔恨的淚水落在他的掌心裏,然後滲入手縫從手背氤氳開去。
“爸爸……”站在一旁的於熙聲音哽咽著喊了他一聲,然後整個人跑上去抱緊哭地微微發抖的他。
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爸爸這樣頹廢,妹妹在他的心裏可想而知的重要,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想是她也不會離家出走吧,已經整整四天了,他爸爸已動用人際關係啟動全平江市的警察出尋找,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於善可是這世界和她有關係的人了,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怎麼對得起已經死去的梨子?
“爸爸……”於熙再一次喚了一句,聲音有些沙啞。
於天成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下了還一臉悲傷束手無策的於熙。房間裏,於天成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眼淚無聲地落下穿入了花白色棉製枕頭,在上麵氳開了小小的淚痕,還沉溺在悲傷中的於天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個翻身爬了起來,趕緊穿好衣服踩著踉蹌的腳步跑了出去。
“爸爸…你去哪?”於熙看著於天成急忙跑出去還未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問了一句。
在關上門的時候,於天成的聲音從門縫裏擠進來。
“鄉下……太平村……”話音剛落留下了一臉迷茫的於熙,她突然擦幹眼淚,仿佛聽到了一希希望。
“希望妹妹可以平安回來……”她祈禱著。
太陽強烈而溫暖地照耀著大地,一輛黑色的奧迪以盡快的速度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善兒……等著爸爸……”他輕喃了一句又加快了一些速度。
剛出了火車站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我一陣欣喜加快了腳步趕過去。
“王大叔!”我朝著眼前那單薄的背影大喊一聲。
“丫頭,怎麼是你?你不是……”王大叔回過頭來一臉的驚訝。
“我回來了,我想家!”我很孩子氣地說道。
“那我現在就載你回家吧。”王大叔跳上車示意我上去,我連忙點頭,一個勁兒爬上去,心情舒暢我終於又回來了。
拖拉機在路上顛簸著,王大叔時不時回頭來和我聊幾句。“丫頭在城裏不習慣嗎?”
“恩。”
“丫頭啊……要知道呆在村子裏是沒出息的,城裏生活好啊,機會更多一些。”王大叔意識深長地說著。
“我就喜歡我們鄉下。”我嘟噥著。
“不過也是……你還這麼小,自己去城裏闖也太危險了。”王大叔轉口道,看來她並不知道我還有爸爸的事情。
一想到他我的心裏湧起一陣內疚感,他一定在昏天黑地的找我了吧……
回到村子裏已經接近天黑了,我摸索著打開院子裏的門,微風徐徐揚起院子裏的樹葉沙沙作響,月華從高高的星空灑下來,透過樹葉形成了點點魚鱗狀的銀色月光鋪在地上。
我打開了披著點點灰層的鎖,打開燈,屋裏頓時一片明亮,一陣熟悉安心的感覺強烈占據著我的心靈,半個月沒人住所有的東西布上了薄薄的一層灰,我徑直走進了媽媽的房間輕輕坐在床邊,雙手輕輕摩挲著媽媽曾經蓋過的被子,眼裏早已氤氳著霧氣,透過霧氣眼前模模糊糊出現一個白色的身影。
“媽媽……”我起身跑過去抱緊她,淚水更加肆意流放,她突然推開我,由溫柔清憐的臉霎時換成了一副掙擰的臉,她目露凶光,嘴裏“嘖嘖”發出刺耳和無比恐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