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老子要挖了他的眼睛。”僖伯甲跪在小申的身旁吼道,黑衣武士垂著手不言一語。
伊祁心如刀繳,顫聲喝道:“僖伯甲,你這個卑鄙小人,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僖伯甲陰臉側來道:“伊祁公子,你把小申這樣的下民當親兄弟看,這一點確實我欽佩,你確實是個好人。但欽佩歸欽佩,好人歸好人,我這個小人卻不能糊塗到為了所謂的道義,而斷送我的前程。小人為了誰而活,還不是為聖人而苟活,聖人又因小人而卓越。公子說我是小人,我就是小人,而作為小人的我,也可以成就公子聖人的名譽。”僖伯甲說到這咯咯怪笑,“你說是不是?我的殿下?”
伊祁擰眉惡道:“我不跟你爭辯了,歡兜是無辜的,你放了他。”
歡兜急道:“殿下這麼說是瞧不起我呀。”
“你老父怎麼辦,他可沒人照顧呀。”
“殿下放心,我老父說了,他隨時就走了,他囑咐歡兜,就是死也要跟殿下死在一起。”
僖伯甲嘿嘿冷笑道:“可惜、可憐。”
歡兜怒道:“奸人,你笑什麼?”
僖伯甲道:“好激動的場麵,可惜了。伊祁公子你別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生不逢時,早一點,哪怕是一分鍾能見到你的父王,你的命運就會改寫了,如是那樣,我什麼都聽你的。可現在呢,就不是那回事了,你沒有了地位,什麼也沒有,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其實人人都會死,隻不過時間長短而已,歡兜你放心,在很短的時間內,你會在冥界與你青龍嶺的所有人相見的。”
歡兜聽了一怔:“你剛才說什麼?”
僖伯甲陰冷地笑道:“你會在冥界與青龍嶺的人相見的!還有陳豐寨、伊家莊等凡是與你們有接觸的人,或者有關的人都必須死掉,你看那邊的火光。”
伊祁、歡兜順著僖伯甲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見那小村子濃煙滾滾火光衝天,伊祁、歡兜無不咬牙切齒。
歡兜如一隻怒吼的大虎,在網中掙紮著吼道:“僖伯甲你記住,我就是化成餓鬼,也要噬你的肉。”說著又啐了僖伯甲一口:“呸,你這條不分是非的走狗。”
伊祁悲到極點,他想起那老人的最後一句話,要注意這裏有很多狼。
僖伯甲耷拉著眉頭,苦笑道:“其實我也無辜,我也麵臨選擇,有取舍,舍了你們我隻是挨你們兩個人的罵而已,可我如果舍了朝廷,我的腦袋就要搬家……”
伊祁突然感到全身發冷,上下齶的牙齒不停地碰撞起來,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見伊祁栽倒在地,歡兜驚乎:“殿下!殿下怎麼了?”
僖伯甲急忙上前,此時伊祁臉色鐵青,渾身發冷,宛如一塊鐵石。僖伯甲摸伊祁的鼻息,竟已全無。
“這、這怎麼回事?”僖伯甲驚愕環顧道。
“殿下!”歡兜一聲急喊,隨即倒下。
“長官,他也死了。”
僖伯甲舞著拳頭喊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們是詐死,拖也要把他們拖回京城。可就在這時,林中忽然竄出一隻人麵怪獸,驚飛一群鳥,嚇得僖伯甲等人四處逃散。
黑風馬沿著小霍山山際飛馳,少年想繞過小霍山,再北上奚祿山。可小霍山逶迤起伏連綿萬裏,他奔馳了數日,仍不見山的盡頭,此時的他連續數夜沒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