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飛蛇叫苦連天，說那綠衣少女不該殺了他的飛蛇，害得他隻能徒步攀行，不知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飛蛇正喋喋不休，天翼忽見前麵林中出現了二、三十來個披著亂發，有的穿短褂，有的光著上身，腰圍黑色短裙，肩扛石鋤、石斧的土人向前趕路。
“這些是什麼人？”
“他們是三苗人，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他們一定到善氏的居地象湖。”
“難道他們也是為了尋找玄靈珠？”
“那倒不一定，雖說玄靈珠誰也沒見過，但對土人來說玄靈珠就是他們的保護神，如果失去了神珠，就失去了吉祥太平，意味著黑暗的來臨。九疑山現在出現了不少陌生人來探寶，當地土著自發結隊進山保護，不準外人破壞山中的一草一木。”
“象湖還有多遠？”見日近黃昏，天翼問道。
飛蛇指著前麵的山峰說：“快到了，爬上前麵的山峰就可以看見象湖水了。”
天翼提氣奔去。
“少俠慢點，等等我！”飛蛇慌忙跟著跑去。
天翼身影掠過，那隊三苗人看得目瞪口呆。天翼立在山峰上遠眺，正如飛蛇所說，山峰下有一大片紫光粼粼，煙波渺渺的湖水，那湖水的輪廓，宛如一頭巨象橫臥在群山之間。
飛蛇氣喘籲籲地跑上來，指了指湖水說：“少俠，你看那塊伸向湖中的半島上的房屋就是善氏宅院。”
天翼順著飛蛇的指尖望去，果然在“象嘴”處有座房屋鱗次櫛比的莊子。那些三苗人也跟了上來，含著敬畏的目光，跪在天翼麵前，高呼“靈！靈！”天翼暗自得意，三苗人定把他當作神了。
天翼隻是拱手微笑，對飛蛇說：“咱們走吧。”
飛蛇苦著臉道：“少俠，還是你自己去吧。”
“為什麼？”
“一些往事我不想再提了。”
“又是為了拈花惹草的事？”
飛蛇尷尬笑道：“小的什麼事也瞞不了少俠。”
“這種事也得有交代呀。”
“交代？當初我離開善莊就是為了自由自在，還需什麼交代？我就在這附近等少俠，還是少俠自己去吧。”
“但你總不能逃避一輩子吧，你得跟我一起去。”
飛蛇哀求道：“少俠，你就放過我吧。”
“我可以放過你，但那些被你害的人能放過你嗎？”
一絲驚懾從飛蛇的目光逝過，小眼珠遊移片刻，無奈地說道：“好吧，我聽少俠的。”
這善莊三麵環水，房屋整齊，算個大村子，可村裏卻異常冷清，隻有三兩個老人坐在門口，見有生人來，趕緊關上了門。
飛蛇疑惑地說：“這裏怎麼了？半年不見如隔數世，荒落成鬼城了。”
徑直走進村子深處，不久見到一個堂院，院門大開。
“少俠，這就是善瑞的宅院，我先避一避，怕他們一時衝動，誤了少俠的事。”
天翼點頭暗許，飛蛇貼到牆後。
“有人嗎？”
稍許，一個趿著木屐，身著灰色衣衫的白發老翁走了出來。老翁驚異地問：“你是？”
“在下天翼，有要事拜見善瑞大人。”
老翁沉著臉擺手道：“我們主人誰也不見，你走吧。”
天翼急道：“老伯，這件事可關係到善氏的安危呀？”
“來的人都是這麼說，可結果怎樣？去吧，去吧，你再不走連你的小命也保不住了。”老翁說著就要關門。
天翼滿頭霧水，連忙止住道：“老伯，在下就是丟了小命，也要見善瑞大人。”
老翁雙眼直勾勾地，從上到下把天翼打量一番說：“小兄弟還是回去吧，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