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左左一想起小寶流著長長的鼻涕哈喇的包子臉,就覺得傷情得很。
“什麼?那個小寶居然敢輕薄老子的女兒。”辛傲天立馬換上一副同仇敵愾的麵目,恨不得立即衝出莊子去砍人,“左左,你記著,小寶占你便宜的仇,阿爹一定替你討回來。”
“嗯?阿爹其實……”辛左左猶豫不決地開口。她是不是該解釋一下後來發生的事。
“左左,你放心,阿爹做事有分寸。他是小孩子,阿爹知道的。不過……”辛傲天露出了邪邪的笑容,一轉臉又一臉和善地對著傻愣愣的辛左左安撫道,“左左,小寶說的話全是騙人的。等你長大了,不知有多少名門貴公子等著娶你呢,這事阿爹敢跟你打包票。”
“是這樣的麼?”辛左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當然!”辛傲天一臉傲嬌地做望天狀,“不過,阿爹要先把眼下的這個小寶給解決了。”
“解——解決了!?”
“嗯!”
辛左左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家絕塵而去的阿爹,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阿爹這是去找小寶家的麻煩了。
她一臉內疚地朝小寶家的方向瞅了瞅,然後,打了個哈欠,步履蹣跚地往自個房間走去,有些困了。
她忘記告訴他阿爹,其實在小寶親過她之後,就立即被她的拳頭給海揍了一圈,成了名副其實的“豬頭”小寶。
……
辛傲天是個十分雷厲風行的家夥。
當天下午,他就風風火火地跑去跟獵戶寶山進行了十分暴力的交涉,還責令他們立刻搬到山腳去住,不準在珈藍山上繼續打獵,順帶還頗具威脅意味的一掌劈斷了寶山家門口那棵兩人圍抱的大樟樹,嚇得寶山家連夜搬出了珈藍山的地頭,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地改行做了漁夫。
為了以絕後患,辛傲天還挨家挨戶地通知了山上所有有雄性人類的人家,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搬到山腳下去住。至於搬遷費就找沂水堂的人拿。但是如果執意不走,嘿嘿……珈藍山上每日都可以聽到可憐的百年大樹轟然倒地的震天響聲。
那幾天真真是珈藍山最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日子。
經過一番徹頭徹尾的大清洗之後,除了山上的一眾飛禽走獸和辛傲天一家三口外,其他的人家都屈從在辛傲天的淫威之下,一個接一個地搬下了山頭。
由於獵戶無法繼續打獵的行當,都紛紛改行做了漁民。自此之後,牡丹江的養魚捕魚行當急遽擴張,以至於經年之後,牡丹鎮成了全國最大的魚市販賣基地。當然,這也是後話。
“娘,你都不管管阿爹麼?這次爹的病好像犯的有些嚴重。”辛左左故作老成地長籲短歎道,一板一眼的小大人樣分外逗人。
“左左,你爹也憋得夠久了,讓他發泄發泄、折騰折騰也好。”謝瀛頭也沒回地繼續研究著藥房裏的藥材,隻是嘴上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娘,我是你撿來的麼?”辛左左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自己一門心思埋在藥堆裏的娘親,很是糾結地問道。
謝瀛配藥的手一頓,繼而咳了咳,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誰說你是撿來的?”謝瀛心下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拿自己新研製的□□來伺候伺候那背後嚼舌跟的人!
“我猜得。嘿嘿!”辛左左一臉無辜地笑嗬嗬道,順手拿起了桌上擺放的藥草仔細端詳起來。
“……”謝瀛看著自個女兒裝腔作勢的樣子十分之無語。
“不過,娘親,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疼我?”辛左左看著手中的藥材,糾結了下又不甘寂寞地問道。
“因為娘在分娩的時候,已經疼你疼夠了。”
“……”她娘的回答真的出乎她的意料。
“娘,這藥草難道比女兒和阿爹都好看?”辛左左盯著藥草看了半天,覺得沒勁就甩手一扔,再接再厲地問道。藥草再好看,她也沒法看出一朵花來啊!
“你以後就會明白的。製藥配藥實在是人生之一大樂事哈。”謝瀛突然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因為她莫名地想到了某人吃了她的藥的囧樣。
“娘親,其實應該是看阿爹試藥乃人生之一大樂事吧?”辛左左一臉無奈地拆穿她娘的真麵目。
“……”左左是怎麼發現的。難道她表現得已經有那麼明目張膽了嗎?
謝瀛開始深刻地反思。
“娘,改天給阿爹服一劑千年夢吧!不然再讓他這麼折騰下去,家裏的大白都看不下去了。”辛左左活動了下小胳膊小腿,慢悠悠地踱出了她娘的百草堂,小背影既憂鬱又拉風。
“呃……左左,讓娘再考慮幾天。”謝瀛剛說完,就又鑽到她的藥材堆裏研究去了。
辛左左有些哀傷地望天。她的爹娘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牡丹江邊有座山叫珈藍山。
珈藍山上有個大莊子叫慕瀛居。
慕瀛居裏住著一戶人家,主人家姓辛。
然後……沒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