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司徒懿麵帶冷傲,轉頭望著南飛的雁群,閉目沉思起來。
桑丘聞言拳頭緊握,眼中怒意逼人,那日是他此生最大之恥辱,江南城外賊子叫囂,三萬流民遭受屠殺,城主卻蝸居府中,讓江南域群雄如何看待他桑丘,讓天下英豪如何看待他桑丘,讓那死去的亡魂,如何看待他桑丘。
虞姬見父親沉默,心中不忍父親背上此恥辱罵名,不服氣的對著司徒懿喝道:“你懂什麼,那****父親六次去國公府請戰,都被老國公三子宋超雲阻攔,非是我父親懦弱,而是國公府軟弱無能,江南天劍七城被人肆意割舍,國公之位名存實亡……”
“夠了虞兒,不要再說!”
桑丘一口打斷虞姬,麵帶悲戚,長吟道:“人生感意氣,功名誰複論!我桑丘不在乎別人如何看我,我畢竟隻是一臣子!”
司徒懿聞言雙目猛地張開,一絲精光閃爍,冷笑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管他帝王將相,寧有種乎!”
說完司徒懿轉身便走去,長嘯道:“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做田。”
虞姬看著那長嘯而去的少年郎,憤憤不已,大罵道:“可惡的小賊,如此嘲笑父親大人,早知道我就不救他了!”
桑丘揮手攔下了虞姬,嘴中默念著:“管他帝王將相,寧有種乎……”
“哈哈,好一個寧有種乎,這少年,果然是龍遇淺灘,說不定明日就會騰飛,不凡,不凡,那江南四傑跟他一比,猶如雲泥之別!”
虞姬聞言眼中滿是震驚,江南四傑:王楊盧洛,狂歌王之琛、笑俠楊子川、孤雄盧孤傲、傲士駱賓王。乃一個不是名動江南域的大人物,青年一輩的佼佼者,可是父親卻說,跟著少年相比……
桑丘望著風中那一襲白衣,嘴角露出絲笑意:“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啊!”
此時,神魏帝國都城洛水。
外表巍峨壯麗的衛國王府,偏殿之中,卻是氣氛陰森威嚴。
帷幕之後,一個人高高在上,俯視下方跪倒在地的殘陽,那人身形不算高大,但那股欲霸天下的威勢,卻是充斥大殿,嚇得殘陽額頭的汗水不斷滴落,卻不敢去擦拭。
殘陽魁梧的身軀,在這雄偉的殿堂上,顯得十分渺小,周圍八尊龍首吞獸香爐,猙獰的龍頭之上,不斷冒出焰火,卻無法溫暖殘陽冰涼的心。
他隻感覺四周的空氣森冷入骨,垂著頭,不敢直視,心中心驚肉跳起來,他再也無法忍受,不禁慢慢的抬起頭,看去。
這一眼,就將他所有希望都打破,讓他的心都快停止跳動,失去了感覺。
隻見衛國侯目光冷若刀鋒,直視他良久,開口說道:“魏紅雪已經回到帝國,李若雲第三個諾言兌現,居然都沒有留下她,殘陽……你該死!”
“王……侯……侯爺,不是這樣的,是出現了一個少年,是那少年……”
“廢物!”
衛國侯一聲大喝,拍案而起,嚇得殘陽急忙匍匐在地,渾身顫抖不已。
“滾下去,本侯不想看見你!”
殘陽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卻見帷幕之後,一雙霸氣如刀的目光透出,望著遠處帝宮,嘴角露出絲冷笑:“陛下退位在即,不過三載,魏紅雪,你能撐到幾時,本侯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