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泓與那寒水煙隨聲向那後窗的竹林中望去,隻見竹林之內黑氣騰騰,陰風大作。深黑的竹林赫然浮出一雙泛著詭異紅光令人畏懼的眼睛,看似如同活物一般的眼睛卻毫無生氣可言。
“你便是那自殘修法的無心魔?不曾想與你多年不見,你竟依然如此擅長竊聽他人之事。”寒水煙看著這雙令她非常的反感的眼睛,麵無表情冷冷地說道。
“哈哈哈,不曾想你這花妖竟是如此掛念本王,情欲花香,依然不減當年啊。”無心魔猙獰地笑著說道,笑聲之際,那令人畏懼的紅光竟是向前逼近了一番。
寒水煙見那紅光逼近,隨即撩起幾縷秀發,虛掩遮麵微微皺眉,冷冷回道:“本宮一向討厭醜陋之物,像爾等這種猶如死物之類,本宮最是憎惡。忘你還是收回你這副令人作嘔的嘴臉。”
“阿彌陀佛,施主能否暫且回避,由老衲上前說話?”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普泓突然走上前來鄭重其事的說道。
寒水煙見這普泓如此說道,很是不解,詫異的看向普泓,隻見普泓表情凝重一臉肅然,當真是有要事相商,便收回那份妖嬈,冷靜的問道:“我可以帶走龍夫人嗎?”
此時那窗前的萬佛金缽似乎無法抵禦由那竹林深處襲來的陣陣陰風,一時間,整個禪室竟是風聲呼嘯,不禁令人身心受寒。
“方丈,那無心魔不是受那陣法禁製嗎?為何今日看來卻似若無物一般?”陰風吹過,寒水煙淩亂的衣衫兀自飛舞,禦寒之際,驚訝的向普泓問去。
普泓靜靜的站在原地,似乎不為這陰風所動,靜靜的回道:“施主有所不知,這無心魔早已突破數層禁製,而如今缺少的隻是通往現世的門而已。”
“嗬,這等上古禁製竟能如此輕易破除?這天納寺當真是神僧雲集之地啊!”寒水煙冷笑回道。隻是在說話間無意發現那孱弱的碧水柔此刻竟是苦苦支撐,為自己終生托附之人抵禦這等寒徹入骨的陰風。
本為花妖的寒水煙見這情景,不知是一時心善還是另有別意,竟是輕輕轉身,輕甩衣袖,一道虹光飛起,便見那碧水柔周身四處竟是生出數道鮮花,猶如錚錚鐵骨般替那碧水柔抵禦風寒。
“哼!一介妖女,竟以幻術替這凡人夫妻抵禦風寒!不自量力!”竹林內的無心魔冷冷哼道,話語之間似乎欲要與這寒水煙比試一番。
普泓未曾想到這花妖宮主竟有此舉,心中不禁一陣感慨,不曾想這花妖之物,竟為這人世情長所動。隻是見那無心魔有意妄動,便踱步走上前去,厲色喝道:“孽畜!如今你依然身處禁製之內,若不是念在師祖銘言,老衲此刻便可奪去你的魂魄,令你不得往生!”
無心魔聽這普泓話音,心中一陣驚愕,隨即反唇相譏的回道:“哼!未曾想到方丈竟也是憐香惜玉之人!”
寒水煙早已習慣這種挑撥之言,所以並未在意,而令她不曾想到的是那普泓竟也是無動於衷,心中很是疑惑。隻是見那普泓竟是有意無意的向龍刀身處望去,便微微搖頭,一聲苦笑,隨即作勢走出禪室。
“不知宮主此刻是要前往何處?何不留下為我等作個見證,莫讓這滿口仁義道德的和尚口出誑語。”無心魔見那寒水煙有意離開,便肆意妄為的冷冷說道。
寒水煙不知這無心魔是何用意,隨即側首向普泓望去。
普泓一時並未回話,隻是徑直走向龍刀身處,無奈的看了一眼,隨即呼出一口氣爾後示意寒水煙留下,便開口說道:“施主,此事本為我佛門不宣之事,隻是眼下這龍刀......若不及時施法醫治,怕是再無他法足以續命。”
“普泓方丈,對這佛門秘不外宣之事小女子並無窺意,來此天納寺也是受人之托。若是為難,小女子大可離去,隻是這無心魔苦苦相逼,小女子若是有幸得知這不宣之事絕對不會對那外界吐露一字!”寒水煙靜靜的說完之中,心中不禁為自己此舉感到驚訝,心想自己為何會突然站在佛道一邊。
普泓見這寒水煙如此說道並無驚訝之色,隻是隨意的看了她一眼便開口說道:“施主大可不必如此,此事之後,告知外界之人大有人在。”說完便示意寒水煙向那竹林深處的無心魔看去。
“不知方丈是否考慮周全,倘若此時不能痛下決定,本王大可延後幾日再來。”竹林內的無心魔狂妄的說道。
“哼!口出狂言!若是過了今日,怕你再也沒機會了。”無心魔的話聲剛落,竹林深處竟是一道金光飛出,冷冷的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