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已經呼叫了警方支援,很快就有警察趕來接手調查張平家裏的各種證物。張平則被劉飛熊押上了警車後座,還是宋琦開車,而任山海坐到了副駕駛位。
在回公安局的路上,劉飛熊忍不住就審問起張平,“張平,老實交待吧?你做的所有事情我們都知道。”
垂頭喪氣的張平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一口承認了自己殺人,“人都是我殺的,沒有什麼其他理由。”
“張平,你要知道,證據如山,狡辯和抵賴是沒有出路的。你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
“我說過了,我不想死,那就隻能他們死。”
“不要閃爍其詞,給我講清楚,這樣對你我都好。你跟受害者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趕緊說出來,我們也能幫你。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了,就是因為我不想死。”張平說罷竟然一直悶著不出聲了,並不再理會劉飛熊接下來的問題。
劉飛熊將車上的對講通訊係統關掉,再次問道,“張平,你的真實身份我們已經調查清楚。這三件案子之前你是否還殺過人?”
“什麼身份?”張平看著劉飛熊問道。
“實話告訴你,我們知道你是彘妖,吃人是你們的天性,所以老老實實把你以前的事情交待清楚。”
張平滿是頹喪的臉上終於有了驚恐的表情,但是驚恐之後卻又變得平靜,“要是在以前,聽到別人這麼說,我估計還會害怕,但是現在我的身份,你知道不知道已經沒有區別了,我都已經是個要死的人了。”
說到這,張平突然坐直身子歇斯底裏地衝著劉飛熊吼道:“你以為我願意吃人?誰說我以前也殺過人,你憑什麼就這麼問?”
見劉飛熊無言以對,張平又接著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不怕承認,我確實就是你所說的彘妖。我們彘妖一族是有著食人的天性,但是並不代表我們就一定會吃人。這麼多年來,我從未傷害過一個人,每當我心裏冒出食人的**,我都會拿動物的血肉髒腑來代替人肉解決。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多麼難熬嗎?”
說到這裏的張平又變得激動起來,“可是我這麼做又有什麼用?到最後,我生病了,要想活下去,我還是必須要吃人,不吃人我就要死,可是我不想死啊。”
劉飛熊目露疑色,“那你為何專門襲擊那些醉酒的受害者?你打不過正常人?”
張平無力地笑道:“我生病之後碰到了一個流浪醫生,他告訴我,要想活下去我就必須吃人。我的心髒有問題,而治療它最好的藥就是活人的心髒。那些醉酒的人,當我把他們的心髒挖出來時,那些心髒還在不停地跳動。你們在我冰箱裏看到的那些髒腑,都是在那個人的指導下處理的,在那些藥水中,離體的器官還能夠一直保持活性,所以那半顆心髒現在還能跳動。”
坐在前麵的任山海插話問道:“你說的醫生是誰,怎麼會告訴你這麼狠毒的辦法。你怎麼能為了自己活下來,而殺那麼多無辜的人。”
張平卻反問道:“我之前從未殺人,可是上天卻如此不公地待我,那我為何還要繼續違背自己的本性,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充滿黑暗與不公,遇到我也隻能怪他們命不好。等你們以後碰到這種生死存亡的問題,就會明白,活下去的願望是多麼的強烈。至於那個醫生,我也隻是偶然遇到他,隻見過他一麵,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劉飛熊正色道:“張平,不管你說什麼理由,歸根到底你殺了人,是逃不過法律的製裁的。”
張平卻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大不了槍斃我啊,也總好過讓我坐著等死。”
不多久,車子從市中心解放路路過時,任山海叫宋琦靠邊停車,對劉飛熊說道:“劉隊長,我就先在這裏下車了。後麵我會把小孩的照片傳給阿琦,讓你們備個案。要是有人報告小孩失蹤的話,也請你們多留意一下。”
劉飛熊點了點頭,“可以,如果有進一步的消息,我會叫阿琦通知你。這段時間,就先麻煩你跟你朋友照顧他了。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我們。”
任山海答應後便跟兩人告別,然後邊朝玉芯留給他的那套公寓走去,邊撥通了玉玲瓏的電話。“玉小姐,我是任山海。你現在在公寓裏嗎?”
“在。你要來?跟誰一起?”玉玲瓏的聲音還是一樣的冷清。
“我一個人來看看。我現在到樓下了,待會兒見麵再說吧。”
“好,到了敲門。”玉玲瓏答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任山海搖了搖頭,走進了小區大門。
到了公寓門口,任山海輕輕敲了幾下房門,“玉小姐,是我,開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