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營樹的示意下,李蘭花顫顫巍巍地開了免提接通了電話,顫聲道:“喂···?”
手機那頭傳來一個欣喜的聲音,“老婆,你在哪裏?”
李蘭花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但是她聽出這是她老公張肯的聲音,便試探性的問道,“張肯是你嗎?”
對方的聲音再次響起,“老婆,當然是我啊。嚇壞你們了吧,別說了,把我都嚇個半死,差點就讓那頭蟒蛇給吃掉了,幸好我跑得快。不過,現在沒事了,你在哪?打家裏的電話都沒人接。”
李蘭花忍不住就哭了起來,罵道:“你個死人還知道打電話回來,害我傷心了這麼久,都以為你死了。”
辦公桌對麵的佘興本來還在一個勁地念叨不是他的錯,聽到李蘭花的話,立馬指著她的手機對王營樹說道:“看吧,我就說不是我的錯吧。”這個電話來得太及時了,得以讓他洗清身上的嫌疑。
張肯還在電話那頭解釋道:“老婆,你不知道啊,我變形逃跑那一霎那,就嘴裏叼著我的挎包,連衣服都沒拿,之前從洞裏出去的時候都是光著屁股的。”
聽到這,李蘭花也破涕為笑。她看了看王營樹和佘興,便對張肯說道:“那你現在來閩城大學教學區,我們在這裏等你。你現在在那裏,有沒有錢過來。”
“我剛剛到西郊,找了個小店給手機充電,馬上就打電話給你了。你叫我去那裏幹嘛?你跟誰在一起啊?”
“別管那麼多了,你趕緊過來,從你那邊來這很快的。”
“好的,待會再跟你講講我的驚險故事。老婆我愛你。掛了啊。”
李蘭花掛斷電話,看向了王營樹跟佘興。佘興拍手道:“幸虧張肯沒事,這下子你們相信了吧。”
但是張肯還沒回來,事情的具體經過還不大清楚,李蘭花對佘興還是很有戒心,“等我老公回來再說,到時候讓你們當麵對質。”
王營樹便道:“那這樣,我們先去車子那邊等張肯,他一到,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嗎,省得在這裏爭來爭去。”
三人便一起來到教學區大門邊的停車場,車子上任山海跟陳衝正在跟陳靈姐妹幾個玩得興起。李蘭花一把將三個小孩抱在一塊,笑中帶淚地告訴她們張肯還活著的消息。張靈一聽,笑得更歡了,“我爸爸沒死,我爸爸沒死”地叫個不停,張巧也跟著歡快地叫起來。
王營樹簡單地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佘興跟任山海陳衝擠了個笑臉,算是打了個招呼。在佘興跟他們打招呼時,任山海就已經看到了他身後的蟒蛇虛影,知道他本體是一頭大蟒蛇,蟒身上鱗片看上去似乎非常堅韌,布滿青色的花紋。任山海知道這就是李蘭花口中所說的殺人凶手。
幾人還沒等幾分鍾,一輛摩的就在旁邊的學校大門口停了下來,一個穿著一身工作服的健壯男子下車後走進了大門。眼尖的張靈姐妹兩個已經“爸爸”“爸爸”地叫著跑過去了。
男子就是張肯,一直熱衷於野外探險之類的活動,幾天前,一個朋友請他幫忙帶一隊師生去閩城西郊的一個原始洞穴調查,誰知道他到了洞穴所在山嶺下的集合點之後,發現領隊的老師佘興竟然是一頭蟒蛇怪。他之前就被蟒蛇怪追殺過,所以對他們身上的味道特別敏感。一開始,他是被嚇得什麼都不知道,之前被蟒蛇追殺的夢魘太深了。稍微冷靜下來後,他首先給李蘭花發了條信息,告訴他自己碰到敵人,然後就開始思考各種逃脫方法。但是荒郊野嶺,他相信隻要他一離開人群,佘興絕對會立即把他給吞掉,所以他一直提心吊膽地走在人群前方。等到了那個目的地洞穴,佘興跟他一起走在前方探路時,張肯更加確定佘興將會吃掉他,所以等他們走到了一處地形複雜的洞窟時,他化成原形,尖叫了幾聲後叼著自己的挎包沒命地朝洞穴深處跑了。就這樣,他的鞋子留在了原地,後麵被下來搜救的警察們找到帶走了,而身上的衣服沒有了人身的支撐,在奔逃的過程中也不知道掉在了哪裏。之後佘興又陪著警察消防一起搜救,躲藏在洞穴暗處的張肯也不敢出來。幸虧他挎包裏還有一些應急的水和食物,讓他撐了三四天。但是在洞穴深處手機是沒有信號的,所以他也沒辦法通知李蘭花。這就讓外界的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而李蘭花收到他的信息後,也知道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佘興就是凶手,就決定鋌而走險,直接去市政府告狀,想找個大官然後現出自己的原形,不惜違反公約來作為證據。也是李蘭花的運氣好,恰巧碰見了吳平,不然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波瀾來。而張肯等來搜救的人都走了之後,又在裏麵等了一天,才爬出洞來,一化成人形,他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所以他便以原形拔足狂奔,跑到了山下的工地偷了套衣服,再走到附近的街上給李蘭花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