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天憤怒的抬眼望向皇甫子辰,卻不經意間看見了他腰間的祥雲玉佩,與自己送給意如的那塊玉佩一模一樣,心中不由得大驚,玉佩竟然真的是宸王的,那麼宸王與母妃之間的關係,豈不是不言而喻了,那麼自己……自己竟然是宸王之子嗎?
想到這裏,憤怒的鳳驚天,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這些年,他處心積慮的攻打嵐墒,卻是將自己放在了與親生父親完全對立的位置上。
“鳳驚天,你為何到天京來,為何要闖宮,是不是景容派你來的?”皇甫子辰怒聲問道。
鳳驚天細長的丹鳳眼,冷笑著瞥向他,不置可否,眼前這個趾高氣昂的人,竟然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多麼的諷刺!
看出鳳驚天根本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皇甫子辰心中怒氣升騰,但是他又不能對他動手,隻得作罷,退了出去,隻能等連城醒過來,以後再找時間來審訊他了。
漫漫長夜終於過去,新的一年如期而至,但是皇宮裏的人,卻感受不到新年帶來的喜樂,依舊處在太子被押,朝臣被抓的惶恐之中,在這有些慌亂的新的一年裏,唯有安意如始終淡定平靜,她一直守在戰連城的床前,幾乎不曾合過眼,更不曾吃過東西,整個人仿佛雕塑一般,守著他。
新年伊始,雪山昆侖便派了使者前來進貢,雖說是進貢,但是昆侖作為嵐墒的附屬國,一向受到皇甫炎的禮待,這次聽說昆侖受了極重的雪災,恐怕這次進貢還有求助之意。
皇甫炎無奈,顧不得戰連城的傷勢,隻得收拾心情去接待昆侖使者。
西北大漠也送來了消息,希望呼延清靈能早日回國,主持朝政,皇甫子辰隻能先回了宸王府,與清靈商議回國之事,宮裏便隻留下了安意如和戰星河,已經將近三天,戰連城已然沒有蘇醒,中間雖然偶有囈語,但是卻連眼睛也未曾睜開過。
初一下午,皇甫炎去接待昆侖使者,皇甫子辰和宸王回了王府,戰星河繼續在宮裏巡視,安意如卻突然接到一道傳訊,來自皇後佟紫慕的傳訊,有皇後身邊的侍女來傳,說皇後要找她問話。
她本來大可不必理會,但是想到皇甫子諄,她不由得怒從中來,不禁倒想看看,這個佟紫慕想耍什麼花招,便交代顧長風守好戰連城,她去去就回。
安意如打量著眼前這個四十歲左右、卻保養得宜,看上去風韻猶存的女子,眸色中透出警備。
佟紫慕同樣打量著安意如,對於她近乎不敬的行為,她竟然沒有怪罪,反而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對安意如道:“戰夫人,請坐吧。”
安意如疑惑的望著對自己麵帶笑意的佟紫慕,雖然她的笑容裏難掩憂愁,但是安意如能明顯的感受到,她的笑,發自內心。
心中的戒備雖然不曾卸下,但是麵色也不由得好了些,她大方入了座,直奔主題道:“皇後娘娘找我來,不知所謂何事。”
佟紫慕聽到安意如有此一問,伸手屏退了伺候的侍女,也優雅的落了座,坐在安意如的對麵,望著她,誠懇的道:“戰夫人,本宮……本宮是來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