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姐姐。”梅牽衣揚聲喊著。金雨朵也看到了她們,把小舟搖過來,栓在畫舫邊上,進來跟她們一起說話。
“金魚姐姐,你去哪裏了?哥哥找了你一上午。”
“哎呀!”金雨朵伸手拍頭,有些懊惱,“我忘了。我現在去找他。”匆匆忙忙地起身,就要離去。
梅牽衣拉住她的袖子。“譚二哥已經跟他說了,你去鎮上買東西。金魚姐姐,你去買什麼?”明明看她空著手。
金雨朵微怔,很快回答道:“娘這兩日頭疼,我去鎮上抓了點藥。啊,對了,我得送藥回去,先失陪。”
抓藥?的確是有藥味兒沒錯。但是……治頭疼需要用金瘡藥嗎?梅牽衣心有疑惑,但也沒想要挑明。倒是餘夫人從剛才就懶洋洋地半靠在靠枕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說話,這會見金雨朵要走了,才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道:“金家妹子莫急,我們也是要回去了。這畫舫總比小舟要快些。”
梅牽衣有一種模糊的感覺,總覺得餘夫人好像知道什麼,她是故意帶她往這邊來,就好像……是專門來等金雨朵似的。
金雨朵去了哪裏?
夜幕臨下,譚中柳又翻過窗戶來,半趴在她床頭跟她說話,問白日餘夫人找她說什麼。梅牽衣一門心思都在想著金雨朵的問題,隨意應付道:“餘夫人說,譚二哥素來風流,教我對他別太死心眼兒。”
譚中柳臉色變了,湊上前來豎著三根手指,賭咒道:“天地良心!譚二哥心裏隻有牽牽,哪裏風流了?餘夫人是看餘莊主的風流看得多了,自以為天下男人都那樣。牽牽別聽她的,譚二哥就愛牽牽對我死心眼兒。”
梅牽衣的心思被他引了過來,笑了笑,道:“是,是,譚二哥不風流,譚二哥隻是好色。牽牽長得美,譚二哥喜歡;餘夫人長得美,所以……。”
剩下的“譚二哥也喜歡”她沒來得及說出來口,譚中柳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湊在她嘴邊輕聲道:“餘夫人長得美,留給餘莊主去浪費。譚二哥隻喜歡牽牽長得美,頂喜歡。來,牽牽,告訴譚二哥,是不是吃醋了?”
狹長俊眸裏笑意難掩,為這個發現很是高興,不等梅牽衣回答,又接著道:“哎呀,我的牽牽定是害羞了。沒關係,譚二哥明白,牽牽不回答,就是默認了。”那俊眸笑意更深,滿足地歎了一口氣,“哎,我的牽牽吃醋啊。怎麼辦好呢?牽牽吃醋,譚二哥心裏開心,可是牽牽心裏不開心。怎麼辦好呢?”
尋思了一會,又垂眸凝視著枕上的嬌顏,一雙清眸正瞪著他。他頗有些遺憾,又極其溫柔地道:“牽牽用不著吃醋,譚二哥隻喜歡牽牽,不喜歡別人的。咦,牽牽想說什麼?譚二哥聽不清楚。是感動嗎?不用,譚二哥喜歡牽牽,是天經地義的,牽牽接受就行了。哎,都說不用感動了,還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呼——
梅牽衣好不容易才把捂著她嘴的手扒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拳揍在他臉上。道:“你想悶死我啊!”
捂著她的嘴,自言自語喋喋不休說個不停。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譚中柳還是個話癆呢?
譚中柳摸著被她打到臉頰,望著她瑩然閃亮的水眸。眼前的小美人正氣呼呼地瞪著他,腮幫鼓鼓的,小臉紅紅的,清眸水水的。
真可愛!
哎呀,想吻她了。
譚中柳素來行事隨意,心想到,自然而然就那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