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餘年過去了,部落與以往已是大為不同,外圍是大片大片的農田,內圈是井然有序的新屋舍,一條人工開挖出的小河從大河引出後,分成兩條從部落中蜿蜒而過,又分出無數的小渠進入農田,農田裏栽種著類似穀、棉、豆之類的植物。
部落中的孩子正在興致勃勃地圍觀蓋新房,隻見六個青年分布成圓形,在圓形的裏麵,房屋的牆基正從平地緩緩的拔起,一個成年巫族則站在一旁。
忽然他指著一人高聲叫道:“臭小子,你負責的那些牆上的門和窗呢?沒有門窗,你讓人破牆進去啊!我們後土部族的人和大地溝通是本能,做不好的話,幹脆老子把你塞回到你娘肚子裏算了。”
那青年臉色泛紅,卻也不敢回嘴,隻是那些土牆上一些泥土開始消散,露出的空洞慢慢的顯現出門窗的輪廓。而同時所有的土牆也在繼續拔高,最終彙聚後形成一個平頂。但是這還沒有結束,在六人合力下,土質的房屋慢慢的石化,最後全部變成石質才算成功。
部落的中央是一個非常顯眼的大廣場,廣場兩側是眾多的房屋,那縱橫的街道和廣場權勢石質,各色樹木密植兩旁。但更顯眼的卻是廣場後方的一個巨大建築。那建築的外形與瑪雅平頂金字塔幾乎一樣,隻是更加巨大,足有千米高,平頂上正有三個人觀望著這一切。
三人中誇父頗有些感慨:“想不到隻是短短的十年,部落就有如此變化,也許我全巫族所有部落,除了祖巫所在,其餘都不如了。”詬弋也隨之頷首。
“這十年來,風閑你居功至大。不說這巫靈塔,那農耕、畜牧、建築、紡織、教化全都讓人驚歎,我看不用百年,隻要在過四十年,那賭約便是你勝了。”
詬弋也說道:“確實如此,觀我部落現今,人人足衣食,家家有屋舍,孩童們也都臉頰紅潤、歡笑嬉戲,這全是風閑之功。”
柳隨風淡淡一笑:“此為全部族合力方能如此,而且若不是兩位鼎力支持,我也隻能莫奈何了。第一年收集各色植物,第二年開墾農田興建水利,第五年規劃部落,第十年修訂族規,這哪一項若沒了兩位的一力支持,都不可能施行的了。”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曆史上每一項變革都是障礙重重,而且都是從上至下曆盡艱難方能成功(從下至上那是革命,那基本就是人頭如雨落,殺人如割草)。第一年為了能得到合適的農作物,雲勇共甄選了不下十萬種植物,其中之艱難真是難以述說。
而收集工作都是部落眾人完成的,甄選主要由太初、太始完成,若全讓雲勇自己來幹,隻怕百八十年也不知能不能成,要知道洪荒的事物與雲勇穿越前那個世界的事物幾乎沒有相同的。
“其實當時我也不甚明了,隻是相信你同為我巫族之人,不會做出什麼為禍之舉罷了。倒是你所知真可謂是博大精深,就連這巫靈塔也是如此,兒郎們俱說功效非凡。”
“這巫靈塔不僅可以聚攏精純天地之靈氣,對我的巫靈修煉也有不小的助益,若是巫祖們得知,必會重賞於你,就是不知風閑兄弟是否願意傳授了?”
柳隨風聽到兩位大巫之言卻是心中一喜,他早有盤算,這一切果然都在太初太始的計劃之中:“二位何出此言,隻要是能助益我巫族和世界,我又豈會藏私。隻是要想一種既好學易懂,又不會象口口相傳那般容易出錯的法子才好。”
這一刻柳隨風如同雷鋒俠穿越附體、白大夫化身,氣場之強連兩位大巫也不禁躬身行禮:“多謝風閑大巫。”
三個月後,柳隨風拿出了他的成果,以前世夭折的第五批簡化字書寫的一係列教材和字典。
在前世這第五批簡化字因為把筆畫減至最少,最終以‘沒有書法美感’、‘割斷文化傳承’為由而被廢止。也不知那些反對者知不知道,文字被創造出來是因為‘用’而不是‘欣賞’,不然為什麼有方塊字、楔形文字以及字母之類的,就是沒有花形文字。至於書法,‘蘇、黃、米、蔡’的蔡是蔡京,書畫大家董其昌是無德文人,最方方正正的宋體字也是秦檜發明的。
至於‘文化傳承’就更不知從何說起,從甲骨文、金石文還是小篆?第四批簡化字從行草而來,那第五批又怎會沒有淵源?果然文化人幹的事啊,就是要想方設法的把普通人給繞暈了,能忽悠瘸了就更好,沒讀書的當如阿Q,讀了書的則如孔乙己,世界就完美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