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她嗎?”揚羽看著任飛,認真地說,“如果你愛她的話,你就去愛吧,愛了就不要放手。”
任飛吸了口氣,忽然覺得揚羽真是個很好的男人,於是艱難地說道:“不,我會和她保持距離的。”他起身往門外走去:“你好好愛她,好好愛她!”
看著任飛消失在玻璃轉門之後,揚羽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自言自語地說道:“你以為我26歲就當上林氏集團的高級主管很容易?我還沒有飛黃騰達呢,我怎麼可以讓你攪亂了我的光明前途?!”
揚羽躊躇滿誌地開車回家。
林依在家中看書,很意外,她居然也會看書。
“現在才明白,世上根本不需要這麼多畫家,夢破滅了,所有我開始看我最討厭的經濟學了。”林依從書山題海中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銀絲眼鏡。
揚羽好奇極了:“怎麼啦?”
林依歎了口氣:“我的畫家夢已經醒了,我準備好好學習,將來為林氏集團而奮鬥。”
揚羽一驚,如果她對父親的事業有野心的話,那他豈不是要靠邊站?
但揚羽不動聲色地一笑,走開了。
很快就夜深人靜。
揚羽給林依拿來一杯牛奶。
“謝謝你。”林依有點感動。
她喝下了牛奶,忽然覺得身體有些發熱,於是扔掉手中的書,走進浴室。浴室裏麵的空間很大,中央是一個池子。
林依擰開閘,往池中加注熱水。很快,這個浴室就煙霧嫋嫋,彌幻蒙朧。林依走出浴室,上樓去拿衣服和毛巾。當她再次回到浴室門前的時候,遇到了揚羽。
他深情地問道:“你還愛我嗎?”
她皺了皺眉頭:“怎麼啦?”
他抱起她,走進浴室。一聲巨大的水花音響過後,他們墜入纏綿的池水中。他們急促地呼吸著,彼此的衣服退去,飄蕩在水中。
他把她從水中抱起來,在她的胸前細細長吻。
她感到身體越來越熱,於是也緊緊地箍住了他,和他劇烈摩擦、水乳交融。
……
事後,他把她擦幹,抱回了床上。
她這才想起兩人之間已經很少這樣激情了,莫非……牛奶裏麵?
不過她很快就睡著了,半夜醒來,伸手一探,他已經不在身邊了。
林依起床了,推開門,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
揚羽的聲音從書房裏傳出來,矜淡含蓄:“大主管,我明白了,我會盯住那家拍賣公司,直到找到聖者權杖為止。”
聖者權杖?難道是來自梵蒂岡的聖者權杖?
那不是和張卿瑤一起消失掉的暗黑行會象征物嗎?
大主管又是什麼人?暗黑行會中最神秘的大主管?
不知為何,揚羽那種矜淡含蓄讓林依一下子聯想到休眠火山的缺口,深凹斑駁,其中隱藏著的不明物質在灼熱湧動。
她悄悄地奔回了房間,緊緊地抱住了毯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起來。她害怕到了極點,牙齒也打著顫,自己居然在跟一個恐怖分子同床共枕?
慌亂中,林依打開了手機,她決定報警。但按下110之前,她忽然又發現自己證據不足,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她胡亂地按了一個號碼,然後才發現是任飛的。
為什麼按了他的號碼?他讓她感到安全?
此時此刻,聖杯公寓中,任飛仰天躺在了床上,傻傻地出神。
音響開著,裏麵在放很憂傷很歇斯底裏的曲子,是《顱中的子彈》,古老而經典。
然後他手機鈴聲響了,是林依的號碼。
任飛瞟了一眼,猶豫了一下,用力地按了關機鍵:“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他這樣自言自語著,忽然眼眶一酸,濕了。
身邊的兩個女人都與他無關了,任飛覺得自己完全是在人海裏流浪,周圍都是一張張陌生的麵孔,讓他茫然、不知所措。
無盡的痛苦中,他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雷奧維爾紅酒,漸漸地,就睡了過去。
夢中,他感到自己在不斷地往下沉、往下沉,帶著無數有毒的海藻往下沉……最後,墜入了找不到一絲陽光的深海,無法上浮,無法掙紮,也不想上浮,不想掙紮。
次日,任飛很早就起床了。
他穿戴整齊,驅車來到了任氏集團的總部之地。
走入了自己的辦公室後,他摸了摸桌子上積累已久的灰塵,忽然感到這兒讓他害怕。
他甚至有了召開一次董事會,宣布把公司賣掉的念頭,這樣的話,他就可以離開這個跟他有仇,完全格格不入的S城了。
“不,我必須往前走!命運越給我打擊,我就越瞧它不起。”任飛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他開始整理他老爸抽屜裏的各種資料和雜物。
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他把一個抽屜給整個兒地抽了出來。
意外地是,抽掉了抽屜後的書桌橫框上,居然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串複雜的密碼。
“這是什麼東西?”任飛拿了起來,仔細地端詳了一番,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他望著左手邊的一排按鈕,按下了寫著“施佳倩”的那一個,召喚他的秘書前來。
不一會,溫柔而嫵媚的佳倩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她用細嫩的小手扯了一下前襟,然後停留在了不斷起伏的酥胸上:“任董,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服務嗎?”
任飛看著佳倩,發現她的眼睛很會說話,她用她的秋波告訴他,隻要他需要,她可以奉獻上自己的一切。
“我父親有什麼遺物留在公司裏嗎?”任飛問道。
佳倩很失望地皺了皺眉頭:“有,有一個古怪的密碼櫃。”
任飛用手指敲擊著桌子:“去拿來,我瞧瞧。”
5分鍾後,佳倩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笨重的密碼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