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刑伺候!”
林嫣若一甩水袖,傲然立在殘月麵前。
橙黃色的華麗宮裝,金燦燦的牡丹刺繡,奢華雍容,張揚地宣示,她才是後宮之主,任何人在她麵前都得奴顏婢膝,俯首稱諾。
殘月掙紮,卻拗不過眾多體力壯健的宮女太監,被死死按在行“貞刑”特製的椅子上。
林嫣若見殘月如此狼狽,解恨地大笑起來。
“你不是寵慣六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玩弄權術殘害忠良麼?不是風靡一時不論文武百官還是後宮嬪妃,都以你馬首是瞻,巴巴殷勤討好的月貴妃麼?如此厲害的人兒,現在怎連自己都救不了?”
殘月抓緊雙拳,死咬嘴唇。
做了這麼多,到底為了誰?幫他榮登大寶,坐擁江山,到頭來,落個千夫所指萬民唾罵的境地。
不但成了他的踏腳石,還被囚禁梨園,終日隻有那一塊方方正正的天空,兩棵將要落敗的梨花樹陪著她。
林嫣若纖白的柔荑劃過殘月吹彈可破的臉頰。
“青樓名妓……果然騷媚入骨。”
“千人騎,萬人壓的賤貨。先皇臨幸她,都沒落紅。不知她的身子,先前被多少男人用過。”春水鄙夷地唾棄一口。
“哼,皇上也不嫌髒。身上還沾了這賤人的梨花香,討人厭的香。”林嫣若的手指徒然用力。殘月隻覺臉頰刺痛,隨即有溫熱的溶液湧出。
殘月突然笑起來,蒼白的臉頰上,刺目的殷紅血痕,格外妖冶刺目。這臉……毀了也好。
“你笑什麼!”林嫣若一把擰住殘月的衣領,美目似劍。
殘月端端地看著她,淡淡的聲音,氣得林嫣若幾近瘋狂。
“我笑,堂堂雲國第一美人,一品宰相的千金,先皇四妃之首的賢妃娘娘林嫣若,居然敗在我這個青樓名妓之下。不但獨占先皇,讓你獨守空閨兩年,當今皇上在封你為皇貴妃的前一晚還與我濃情蜜意……”
“啪”地一聲,一記狠曆的耳摑子,打得殘月眼前一黑,唇角沁出血來。
“給本宮殺了這個賤人!”
“娘娘……”春水靠近林嫣若耳邊,小聲說,“殺不得。娘娘當下雖聖寵正隆,可不得皇上同意,私下處決她,恐惹聖顏不悅。”
林嫣若強忍憤怒,心下掂量一番,咬牙切齒瞪向殘月,“身敗名裂的賤奴,看你還怎麼跟本宮爭!還不行刑!讓她一輩子都伺候不了男人!”
兩個手法熟稔的老嬤嬤一把扯掉殘月的貼身褲子,分開她白皙的雙腿,看到穿線的鋒利繡花針,殘月的冷靜終土崩瓦解,不住搖頭。
“不!不要……”她不怕痛,隻是“貞刑”的恥辱,讓她如何承受?不如給她一劍,來得安逸痛快。
貞刑保女人貞潔之酷刑。在雲國,婦人亡夫,婆家恐婦不貞,用絲線縫住婦人那處一半。不誤日常作息,但若與男子行歡,必定扯開皮肉,疼痛難忍。婦人畏懼,自不敢做丟人勾當。先祖皇帝時,廢除諸多殘佞酷刑,貞刑在其列。然在深宮內苑,沒有硝煙的女人戰場上,貞刑依舊暗自猖獗。
如今碧芙不在身邊,自己又同廢人,如何自保?
殘月滿心無助,無意間看到站在門口的蓮波,好像看到了希望,彷徨的眼浮現些許光彩。
她們雖有私怨,可終究同為雲離落效忠。
若當下換成蓮波身陷囫圇,她一定出手相救。何況蓮波最懂雲離落,如他那般孤標傲世的人,又貴為九五,他藏匿起來的人,絕不允許旁人違逆碰觸。好比當年的楊妃,他不寵愛那個女人,卻每個月都要去楊妃院子一次。
她一時好奇私闖楊妃院子,隻是看看楊妃是何樣貌,被他罰跪三天那還是他第一次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