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一蕩,他唇角噙笑,俯身吻住她嬌豔的小嘴,一起跌入芳香四溢的暖帳之中……
次日,郭夢琪容光煥發,全然不見昨晚腹痛難耐的病弱樣。閑來無事想看戲,就命人在院子裏搭戲台。見院子內的幾顆梨樹礙事,就命人砍了。
其中一棵較另外兩棵小些的,是當年殘月和雲離落親手栽種。
外麵吵鬧要砍樹,甜兒聽到趕忙從屋裏衝出來。
“梨園的梨樹砍不得。”甜兒喝退眾人。
郭夢琪見甜兒疾言厲色,當即麵子掛不住了。一向不敢與她吆五喝六的太子妃,居然向她擺太子妃的威風!
“本宮想砍,看誰不許!”郭夢琪一拍桌子,毫無畏懼地怒瞪甜兒。
甜兒努力壓製住怒火,緩緩笑了,“太子爺到了秋季喜歡吃梨,琪妃妹妹要砍樹,也得問過太子爺才行。”
即便甜兒厭煩那滿樹霜白的梨花,但不知怎的,一聽要砍,還是想都不想就出來維護。
“太子爺說了,隻要我喜歡,做什麼都行!區區幾棵梨樹,我還做不了主!”說著,郭夢琪又命人去砍。
就在這時,白珞瑤衝出來,張開雙手,擋在梨樹前,“不許砍!要砍,就先砍了我。”
拿著斧頭的宮人們愣住。
郭夢琪才不會顧及白珞瑤,隻厲聲喝道,“砍!誰攔著就砍誰!”
宮人們不敢不從,又為難阻攔的是瑤妃娘娘,正猶豫的當,雲澤興大步走進梨園。
“又吵什麼!”
一聽是雲澤興的聲音,郭夢琪當即換了一張臉。轉身之際,已是一副嬌滴滴又柔弱無助的楚楚可憐樣。
“太子……要為琪兒母子做主啊。”她像一隻花蝴蝶,撲到雲澤興的懷裏。
“又怎麼了?”雲澤興掃眼甜兒,又看一眼臉色蒼白,擋在梨樹前的白珞瑤。
“她們……她們欺負琪兒……”郭夢琪雙肩顫顫地哭起來。
“我們沒有。是琪妃……咳咳咳……是琪妃……”白珞瑤趕緊解釋,怎奈身子弱,咳嗽起來,話沒說完,被郭夢琪接了過去。
“琪兒害喜厲害,一聞到梨花味道就惡心。”郭夢琪香帕掩嘴,作勢惡心想吐。“所以……所以就想命人把這梨樹砍了。”
雲澤興正要氣惱地說什麼,郭夢琪已嚶嚶泣泣地說,“琪兒惡心吃不下飯,我們的孩子也會受到影響。太子……琪兒也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啊。”
雲澤興鬱結的怒火,漸漸緩和下來。
“太子妃居然……居然聯合瑤妃與琪兒過不去!若不是琪兒實在惡心的難受,也不會動砍樹的念頭。太子……你要為我們母子做主啊。她們總是欺負琪兒,妒忌琪兒得太子寵愛,如今又懷有身孕。”
甜兒聽到郭夢琪如此歪曲事實,氣得胸口起伏。明明是郭夢琪為了搭戲台才要砍樹。
“太子,這棵梨樹砍不得。”甜兒不再柔弱,指著較小的梨樹厲聲道。
雲澤興自然知道砍不得的理由,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動那梨樹。
“這梨花再過兩天就落了,再堅持幾天。”雲澤興溫聲安撫道。
郭夢琪以為他懼怕甜兒才選擇退步,當即惱了,“太子是要置琪兒母子於不顧了?”
“你和孩子都是我的心頭肉。我怎舍得不顧。”
見雲澤興這般溫柔,郭夢琪當即又消氣了,搖著雲澤興的手臂央求,“琪兒討厭梨花味,聞了就惡心嘛。”
雲澤興便命人將梨樹上的花都摘掉,又點上熏香將梨樹上的梨花味消除。可郭夢琪還嫌有梨花味。甜兒和白珞瑤自小在梨園長大,尤其是白珞瑤經常以梨燉藥止咳,身上若有若無透著梨香。
郭夢琪故意說厭煩,吵著雲澤興要白珞瑤搬出去。
“好好好,一切都聽琪兒安排,明日就讓瑤兒搬出去住。”雲澤興柔聲安撫郭夢琪睡下,以還有功課未完成為借口去了書房。
在離開郭夢琪房間後,他臉上所有的溫柔瞬間冰冷,墨黑的眼底再尋不到絲毫溫情。
白珞瑤站在房裏的窗前,將郭夢琪和雲澤興談話都聽得清楚。心底掠過一絲銳痛,這個自小長大的地方,就要離開了。
次日白珞瑤收拾好東西,先去拜別甜兒,之後又去拜別郭夢琪。白珞瑤也沒地方可去,雲澤興安排她住在梨園最偏僻的一處角落。
晚上時,郭夢琪忽然大喊肚子疼,雲澤興以為她又鬧也沒太在意。直到見了紅,才焦急起來,趕忙去請太醫。
郭夢琪整整叫喊了一夜。淩晨時分天蒙蒙亮,她的孩子沒能保住,小產了。
甜兒身子笨重,本就睡眠不佳,被郭夢琪吵的一夜也沒睡好,早上剛想補眠睡一會,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郭夢琪麵色憔悴,披頭散發地闖進來。大喊著直接撲向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