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孩子,會不會怪她沒有能力,不能給他最好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平靜過去,就在端午節的前一天,緊閉的冷宮大門被一幫人踹開。郭夢琪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
一個月了,郭夢琪也出了小月子。見她麵色紅潤,氣勢凜冽,便知這一個月養的很好,隻是她心裏窩著的怨氣還不能消除。
“我的孩子沒了!憑什麼你的孩子還在!”郭夢琪盯著甜兒的肚子,雙眼如刺。
甜兒的心髒莫名一怵,竟有些怕了。畫眉趕緊擋在甜兒身前,張開雙臂保護甜兒。
“琪妃娘娘,我家公主已經搬來冷宮住了,你還想怎麼樣!”
“怎麼樣?哼!”郭夢琪冷笑一聲,逼近甜兒,寒光聚攏的目光始終盯著甜兒高隆的腹部。
“好歹公主腹中是太子血脈!琪妃娘娘……”畫眉被郭夢琪帶來的人拽到一邊押在地上跪下,嘴也被死死堵住。
“太子血脈?這個野種,不曉得是誰的血脈!”郭夢琪一步步逼近甜兒。
甜兒嚇得後退,手緊緊護住肚子。“你……你再敢口無遮攔,休怪我……”
郭夢琪一把扭住甜兒的衣領,“如今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你能把我怎麼樣?你還以為這裏是梨園,你是正房太子妃?”
郭夢琪隨手就給了甜兒兩記狠狠的耳摑子,“這兩巴掌還給你!”
甜兒被打得雙耳嗡鳴,視線不明,唇角有血緩緩溢出來。
郭夢琪抓緊甜兒的衣領貼近自己,甜兒無力反抗的模樣,像極了一隻任人宰割的小貓小狗。郭夢琪勾起唇角笑靨殘佞,貼在甜兒的耳邊,輕輕說。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白白死去,我要你的孩子,為我的孩子……陪葬。”
甜兒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臉色瞬即蒼白一片。
“太子舍不得下手,我幫太子下手。”郭夢琪向身後的紅玉伸手,紅玉趕緊將藥箱子內的一碗藥遞給郭夢琪。
“這……這是什麼?”甜兒嚇得不住搖頭,想掙紮,卻被兩個有力的太監死死擒住。
“墮胎藥。我可放了十足十的紅花在裏麵,不信墮不掉你腹中的野種。”郭夢琪說著就示意人掰開甜兒的嘴。
“不要……不要……”
欣賞甜兒無助祈求的模樣,郭夢琪更加解恨。
“喝吧,喝下去。你這個野種留在世上,對太子永遠都是侮辱。”郭夢琪不顧甜兒的掙紮,一幫人死死按住甜兒,硬是將那一碗苦澀的墮胎藥喝了下去。
“這……這就是……是太子的……太子的血脈啊……”甜兒無力地落淚,不想咽下去的藥汁,被強迫咽了下去,嗆得她一陣咳嗽。
郭夢琪一把揪住甜兒的長發,惡狠狠咬牙道,“沒了這個野種,看你還如何猖獗!太子妃之位,早晚都是我郭夢琪的!”
“不要……孩子……不要……”腹部傳來隱痛,太監們方來甜兒,她無力地倒在地上,手緊緊抱著高隆的肚子。
郭夢琪帶著一幫人揚長而去,臨走時還吩咐眾人,“把大門鎖上!誰敢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休怪本宮要了他的腦袋。”
眾人唯唯諾諾,各個閉緊嘴巴,跟隨郭夢琪離開冷宮,又在外麵將冷宮的大門鎖緊。
甜兒開始腹痛難耐,畫眉哭著抱緊甜兒,“公主……你忍著點,畫眉……畫眉這就想辦法出去……出去找太醫……”
“啊好痛……孩子……不要……不要離開娘親……”甜兒抱緊肚子,生怕一鬆手,她的孩子就會離她而去。
畫眉試著撞門,外麵鎖得實在太緊。又去試著翻牆,怎奈牆壁實在高得她無可攀岩,無助地痛哭,不知所措。
“救命啊……外麵有沒有人?太子妃肚子疼……外麵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救救太子妃……救命啊……外麵有沒有人……”
畫眉喊啞了嗓子,外麵依舊沒有絲毫聲音。
“公主……公主……怎麼辦?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大片的鮮紅沿著甜兒的腿內側噴湧而出,染紅了甜兒雪白的裙裾。太尼爾又疼又怕,緊緊抓住畫眉,腦海裏竟莫名浮現雲澤興的模樣,好希望他在,或許他在可以幫幫她,幫幫他們的孩子……
“畫眉……去……去燒熱水……”甜兒痛得滿頭大汗,咬緊嘴唇,決定拚一拚。她的孩子,眼見著就要足月了,墮胎藥或許會傷害孩子,也或許,她堅持住,她的孩子還可以活下來。
忍住脆弱的眼淚,緊緊咬住發辮,扯碎身下的衣裙,任由鮮血染紅大地。
孩子……你要堅強,與娘親一起堅強,不許你還未見到這個世界的燦麗陽光,就在黑暗中離去。
孩子……娘親就是拚了性命,也要保你平安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