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旁邊那個已是一無所有的家夥猶豫不決的從懷裏掏出一把金燦燦的小鑰匙,看的出這對他而言似乎格外重要,拿在手裏半天沒有交出去,坐在一邊的野豬不耐煩了,罵咧咧的衝上前一把奪走了鑰匙交給坐在首席的狐狸。
所有的動物都笑了,笑聲是這樣的熟悉,我仿佛以前在哪聽過........
那個人頹然到在地上,一種悲哀的熟悉感在我心頭油然而生..........
整個會議室在崩潰,不知從哪裏湧出的黑暗在侵蝕這裏,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接著,場景又回到可剛才那家公司,但這家已完全變了樣,屋頂變的漆黑,好象山洞似的,潔白的地板變成了亂石灘,一片荊棘叢生的亂石灘,這一切......完全和那個可怕的夜晚一模一樣,為什麼我在夢中也擺脫不了它呢?難道還要再重複一次噩夢嗎?我感到自己的雙手在顫抖,一股寒氣油然而生,幾乎令我癱倒在地。
原先那幫小醜紛紛揭下臉上的麵具,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個麵目猙凜,披著獸皮的史前人類,怪叫的向我撲來,但!他們的目標卻不是我,而是他們原來的老板,如今被奪走一切的人,隻見它們惡哼哼的將他抓起,絲毫不顧他的掙紮與哀求,接著竟把他扔進那台隻吐泡沫的機器裏,這幫野人瘋狂的轉動著機器,不~!應該不能把這稱之為機器了,絞肉機才應該是它真正的名字,血液不斷從機器裏流出,天哪!我一定在地獄!拜托!快讓我醒來,快讓我醒來啊~!救命!
不知過了多久,機器終於停止了,我發誓我看見那幫怪物從機器裏抱出一個嬰兒!沒錯~一個絕絕對對的嬰兒,我甚至看到哪個嬰兒右手無名指上居然還抱著樹葉,這幫怪物把嬰兒裝在盤子裏,呈給坐在會議桌邊的狐狸,狐狸與其他動物手握刀叉,貪婪的望著這個嬰兒,我知道要發生什麼,但我卻無能為力,隻能無奈的閉上眼睛......
一場血腥的宴會就在我眼前開始了,即使我閉上眼,可依然能感覺到其中的恐怖:狼和虎一上來就迫不及待的撕開嬰兒的肚皮,將整張臉埋進其內髒裏,拚命的大吃大嚼;野豬則苯手苯腳的抽出嬰兒的脊椎,像和飲料似的吸食裏麵的骨髓;而狐狸依舊慢條斯理,不慌不忙,有節奏的扯下嬰兒的手指,像扳玉米似的輕鬆.........
這一刻,我心裏早是一片空白,隻覺得分外疲倦,我睜開眼,徑直走上前,推開動物來到嬰兒麵前,嘿!~遭到如此殘不忍睹的折磨居然還活著,看來這確實是個夢啊......嬰兒一見到我一下子就撲上來抱住我的腿,而我致始自終都沒有看他一眼.....我相信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知道他是什麼長相,而且我一定會非常熟悉......所以!我不會看他不想看他更不能看他。
我慢慢的端下身,眼睛卻麻木的盯著天空~該死!為什麼又看見銀河了?我真討厭看到這些東西,這會讓我不油的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伸出手,輕輕捧住他的臉,手感粘乎乎的,一定又是血肉模糊吧?
"為什麼你總是喜歡傷痕累累?"我抬著頭小聲的說,並不在乎誰是我的聽眾"你以為這樣可以博得同情嗎?"
我一邊說一邊將手往下移......
"你渴望著救贖,,但這個世上有誰會來救你?"
我的手在嬰兒的脖子上慢慢收緊.....
"你知道嗎?想擺脫苦難與責任隻有一個辦法,你想聽嗎?我猜你一定想,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了解你呢?這個--辦--法--就--是--死!!!!"
我的手狠狠的掐住嬰兒的脖子,沒有絲毫猶豫並用上自己最大的力量;使勁地,拚命地掐著!
"不要炫耀你的苦難,這隻會令你更該死,我將是強者,強者不需要過去,隻有懦夫才為過去感傷,所以統統給我見鬼去吧~啊啊啊啊啊............"
整個夢境在我吼叫中逐漸崩潰----四分五裂的黑暗,怨毒的眼神離我越來越遠.....
我理所當然的醒來,坐起,時間大概是中午,陽光很好,山洞裏隻有幾個磨製石器的老頭,我用手捂住臉,小聲的說了一句話,聲音真的很小,隻有我的靈魂才聽的見~~
"我真他媽的是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