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烈一揚眉,這英俊邪異的青年不知與師姐是何關係,甫一見麵,便不由分說大打出手,但師姐既不出言解釋誤會,自輪不到他多嘴。當下側移半步,微微擋在盈散花前麵,雙目直視,氣勢上半分不讓。

鷹飛心中狂怒,風行烈出道時,他已返回大漠,彼此並未見過,但風行烈與靳冰雲乃至龐斑的微妙關係,在魔師宮高層中卻是公開的秘密。他倒不怎麼在意風行烈正在被追殺的事實,但發現對方竟然與他心目中早就預定的妻子關係匪淺,兩人形容親密非常,卻再按捺不住妒火中燒,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麵對這天雷勾動地火的風流韻聞,韓柏暫時忘了自己處境,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忽然點點頭,又驀地搖搖頭,滿腹幸災樂禍地想道,如論小白臉的程度,這兩人可說旗鼓相當不相伯仲,俱不如他韓柏大爺豪壯威猛,但論人品端正,氣質儒雅,應當還是風少俠看起來更可靠一點。

範良極亦是興致勃勃地點上煙,八卦之心人人皆有,他此時不是矛盾中心,也不急著開溜了,見對麵那武功怪異的小子也是一臉詭笑,但卻有種天真而豪勇的矛盾氣概,心中一動,忽然想出一個主意來。

韓柏不知何故,忽然覺得脊背一陣發寒,回頭看看,卻又什麼也看不出,隻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盈散花自風行烈肩上探出半個頭,她初見鷹飛時,倒也給嚇了一跳,但對方不依不撓,卻也惹惱了她。尤其在男女方麵,鬥口起來,女子總是要吃虧些,若是被對方激怒,更是輸了一籌。因此,不過片刻,盈散花便冷靜下來,她一挑眉,似笑非笑地往鷹飛下/身掃了一眼,轉過頭來,纖手虛虛拿住風行烈的手臂,再不看鷹飛,隻仰臉向風行烈笑道:“東西既然拿到手,時候也不早了,現在回家,還趕得上睡個回籠覺吧?”

她話音剛落,風行烈便直覺不妙,果然鷹飛狂吼一聲,疾風掣電般狂攻而來,漫天寒影,狂潮裂岸般強大的氣勁狂湧席卷而至。

盈散花嬌容頓時失色,適才一追一逐,她自以為摸清了鷹飛的水準,認為打發起來雖有些麻煩,卻也不是辦不到的事。鷹飛以她夫婿自居,早激怒了盈散花,言語間便故意刺激他,本想著挑動他心境不穩,更易對付,卻不料鷹飛竟然立刻便動手,而且似乎實力還在她估計之上。

她此時也顧不上太多,“錚”地抽出腰間纏繞的金絲軟劍,軟劍難學難精,但在她手中,卻頗有種夭矯如龍的韻味,仿佛一劍在手,人便消失不見,而是化作了劍的一部分。

這一道淺淺銀光,精巧地破入雙鉤的縫隙間,仿佛靈蛇一般,卷向鷹飛的咽喉,想要替赤手空拳的風行烈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