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而下,黑壓壓的烏雲看不到天際。
沈星蹲在屋簷下瞪著玉藻,兩眼一翻冷哼道:“你不是狐精嘛?為何還讓主人淋雨。”玉藻看著外麵墜落的雨滴,心中也隨著波瀾起伏。她不就是傳說中勾魂攝魄、笑傲蒼穹的九尾狐麼?為何還要被凡人呼來喝去像個雜役。
無論付出多少代價我也要變成人類。玉藻心念一轉,眉頭一揚抬頭笑眯眯的回道:“公子,奴家畢竟不是神仙,又怎會呼風喚雨之法呢?”沈星倒也未多疑,埋頭不停彈著衣衫上的雨水。
就在倆人沉默無語時,遠方雨幕中盈盈走來位撐著紙傘的女子。沈星抬頭一看,剛好和她美似秋月般的眼睛相對,頓時心中一陣激蕩臉頰火熱發燙,慌忙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貪色之徒,哼。玉藻臉色不悅,冷笑一聲狠狠掐下沈星胳膊,痛的他跳起來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礙於女子走來,隻能暫時按住火氣瞪著眼睛盯著玉藻。
女子見他們嬉鬧,拂袖掩嘴淺淺一笑,心道:倒是對歡喜冤家。大雨看來片刻不會停,她也走上青石台階來到同一屋簷下避雨。
沈星臉紅的偷偷瞟了眼身邊的女子,見她生的一副鵝蛋臉,下巴微微收起形成道美麗的弧線。雙目不大卻透著幾縷清秀之氣,看似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體態豐盈,身穿一件翠綠色綾羅真絲裙,裙擺隨著清風左右搖擺,頗有些江南女子的婉容秀麗。直看得沈星內心讚歎不已,心道:此女和玉藻比起來,完全就是出水芙蓉般清爽秀美。
玉藻窺得他內心之意,立刻板著臉白了沈星幾眼,嚇得他趕緊縮回腦袋不敢再多看。不過女子倒也不介意別人偷看,輕輕收起紙傘淺淺一笑,氣吐幽蘭般說道:“公子從哪裏來啊?”那聲音酥麻的直透沈星心窩,讓他渾身通氣神清氣爽。
要你管!玉藻不待沈星答話,叉腰惡狠狠盯著女子撇嘴說道:“離公子遠點,否則哼哼。”
不得無禮。沈星扯住想上前給女子好看的玉藻,內心暗斥道:人家又沒惹你,你何故惱怒?玉藻用力甩開他的手,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沈星卻不說話,讓他覺得是不是剛才太用力,臉上掠過幾分慚愧。
三人在屋簷下各懷心事靜待雨停。誰知這雨夾雜著電閃雷鳴竟越來越大,將白晝瞬間化為漆黑一片,街道上也漸漸沒有行人十分冷清。
公子自遠方來?女子見天色漸黑隔著凶巴巴的玉藻,溫柔的說道:“若不是嫌棄,等下隨我一同去寒舍避雨,也能去去風寒。”
多謝姑娘美意。沈星隔空抱拳臉上笑意如花,心中更是喜不自勝,又惹的玉藻氣鼓鼓的暗中掐了下他的胳膊。
話還未落,就聽從雨幕中傳來陣陣馬蹄聲。沈星舉目望去,看見一輛馬車突然從街道另一頭駛來停到屋簷下女子麵前。
公子,請。女子笑意盎然的伸出芊芊玉手,沈星趕緊推開玉藻上前一搭,感覺此女之手柔若無骨,香滑軟嫩握感妙不可言。沈星癡癡被女子拉著飛身上得馬車,不過女子卻淺淺一笑對玉藻說道:“車小容不下三人,這可如何是好?”
玉藻見沈星魂兒都被女子勾走,心中冷笑不止,抱著寂寞的肩頭說道:“要走便走,就算你去到十八層地府,本姑娘也能翻出你的老窩。”說罷,扭頭便不在看她。
女子麵上閃過一分驚訝,她伸手被沈星拉上馬車後身子一軟,趁勢依偎在沈星火熱的胸膛裏。這一幕讓玉藻咬牙切齒的念道:色鬼,小心死無葬身之地。沈星美人在懷正享受得不亦樂乎,哪裏還聽得到玉藻的詛咒呢?
馬車消失在雨幕不久,天空又晴空萬裏,明媚的陽光灑向屋簷。不好!玉藻慌忙舉目四看,哪裏還有馬車的影子呢?這回,她和沈星之間徹底失去了聯係。
敢問美人芳名?沈星抱著嬌喘的女子,心滿意足的靠在車轅上。不大的空間裏充滿女子幽蘭沁人的香氣,曖昧的氣氛能讓無數男人失魂落魄。
天涯相逢,何必知道賤妾名字。女子輕輕玉臂環抱在沈星腰肢上,幽幽吟道:“如蒙不棄,公子就叫我阿蘭吧。”
美人若蘭,雨夜偶逢,妙哉,妙哉。沈星撫掌哈哈大小起來,不過略帶遺憾的說道:“佳人如酒,可惜無酒助興。”
公子好雅興。阿蘭輕輕推開沈星,笑著從身下翻出一個盒子,蘭指開啟盒子讓沈星看後頓時喝彩一聲,隻見裏麵正放著一壇老酒。
如此甚好。沈星也不客氣,拿過酒壇就咕嘟咕嘟豪飲起來。自從下山這幾日,半滴酒未沾的他早就**難耐。
說來也怪,半壇酒還未下肚,酒量一直很好的沈星卻覺得天旋地轉,眼睛皮上下打起架來,還未弄明白情況便一頭歪昏昏睡去。隻剩下車內阿蘭笑眯眯盯著他。
馬車越走越快,瞬間消失在大道上。雨後的露水滴答滑落,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