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鬼婆?
風冷情怔了一下。
這草鬼婆他倒是聽說過,草鬼是苗人對蠱毒的一種稱呼。草鬼婆便是苗人中養蠱的女子。
一般說來女子,苗人蠱術隻在女子中相傳,如某蠱婦有女三人,其中必有一女習蠱。苗人草鬼婆蠱術種類繁多。那五蠱斷魂釘乃是其中最厲害的一種。
風冷情皺皺眉道:“就是不知道活在世上的草鬼婆還有沒有知道這五蠱斷魂釘的煉製方法。”
龍卷風道:“那灰衣人年紀也就五十左右,臨走之際更曾有言,半年之內給你將這解藥送來,據我推測,那個灰衣人也一定是遠赴這苗疆,來找昔年煉製這五蠱斷魂釘的草鬼婆尋找解毒之法。——那苗疆草鬼婆能有多少?咱們現在趕去苗疆,草鬼婆的聚居之地,也許能夠找到那五蠱斷魂釘的解毒之法。”
風冷情沉吟片刻,點了點頭。當日他一股激憤自傷之下,離開金萬流等人,便是自思自己命不久長。不想連累大家,這才遠走異鄉。此番遇到龍卷風,經過龍卷風一番開解之後,心中的陰霾似乎也露出了一點晴空。
隻是這二人卻都不知那昔年製造這五蠱斷魂釘的草鬼婆已經被灰衣人當場殺死,而後那個村落將灰衣人視為大敵。
灰衣人此番前去,尚不知道能不能取得那五蠱斷魂釘的解毒之法,更何況這風冷情和龍卷風二人了。
風冷情望著龍卷風,心中頗為奇怪:“這個龍卷風初時見到,似乎絲毫不會武功,但卻不知為何,後來竟然屢次讓眾人出乎意料。一身神力且不說了,這些江湖雜聞,這龍卷風倒也知之甚詳,這卻是何故?”
龍卷風向著風冷情微微一笑。
風冷情遲疑著道:“龍兄,我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賜教。”
龍卷風道:“但說無妨。”
風冷情道:“龍兄這一身武功是師從何人?”
龍卷風笑道:“我沒有師傅。”
風冷情心道:“難道你這一身神力也是從天而降不成?”
隨即想起昔日,這龍卷風大大沙漠的颶風之中爬上那口被風沙卷到半空之中的巨棺的古怪場景,那時候風冷情等人便已經覺得這龍卷風大異常人。
龍卷風見風冷情臉上有不信之色,眼光望向前方洱海,慢慢道:“我沒有師傅,也沒有父母雙親。我隻記得我醒來的時候便躺在一處湖泊之旁。四周沒有人煙。我渴了便喝那湖泊中的水,餓了便從附近地上挖些老鼠來吃。渾渾噩噩的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附近沙丘裏的老鼠都被我差不多給吃光了,就在這時候,那一陣龍卷風便刮了起來,我拚命的跑,但還是被那龍卷風裹挾在裏麵,卷進大沙漠之中,以後便遇到你了。”
風冷情目光閃動,慢慢道:“我看龍兄在那大沙漠之中,突厥王陵裏麵,看那突厥王棺的時候,似乎有些似曾相識,這卻是何故?”
龍卷風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道:“不錯。”頓了一頓,龍卷風緩緩道:“我看到那突厥王棺的時候,尤其是那突厥王的蒼狼圖騰的時候,似乎在哪裏見過一般,而那突厥一族似乎也與我有這極大關聯。”
風冷情哦了一聲。
龍卷風慢慢轉過頭來,向著風冷情緩緩道:“風兄弟,你看我臉上可有什麼變化沒有?”
風冷情聞言全身一震,急忙凝目向龍卷風臉上望去,隻見龍卷風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剛想說,沒有變化的時候,眼睛向那龍卷風眉上一瞥,這一望頓時一呆,隻見龍卷風的雙眉竟然是淡淡的灰白色。
月光一映,更是給龍卷風的雙眉添了一抹銀邊。
風冷情奇道:“龍兄,你的眉毛怎麼變白了。”此前,風冷情曾經在那突厥王陵之中看過龍卷風的眉毛漸漸變灰,此刻這眉毛已然由灰變白。
龍卷風苦笑道:“我也是兩個月前這才發現的。進了那突厥王陵之後,我總有一種感覺,那突厥的白眉可汗族人一定是個個白眉。——也許我從前也是一個突厥族人。
風冷情皺皺眉道:“據說那突厥族人每人的肩膀之上都有一個狼頭。男人刺在左肩,女人刺在右肩。”
龍卷風慢慢將上衣解了下來,就著清冷的月光,風冷情果然看見一個小小的猙獰的狼頭此刻正蹲踞在龍卷風的左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