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春天,剛過完春節,新的學期即將開學的前幾天,我約了小卡一起去體育場玩兒。
小卡剛從他爺爺奶奶家回到市區,我和小卡從年前農曆臘月二十二分開到再見到小卡時,我們已是分開了半個多月。
每年寒假,小卡都要隨他父親回老家過年,他們一般都在“祭灶天”農曆臘月二十三之前回到老家。小卡放寒假回老家很開心,主要是他伯伯的兒子也會回老家,兩個人可以白天黑夜的整天在一起玩兒,玩兒基地戰爭遊戲,打紙牌,更開心的是可以隨時隨地的放鞭炮。小卡學習很輕鬆,玩兒起來也是花樣倍出,小卡帶著比他小半歲的他伯伯家的兒子在老家的小孩兒中引領風潮。
過年是喜慶且富裕的,小孩兒的手裏都有大人們發的高興錢,發到小卡手裏的零花錢,小卡用的很有分寸,該用的可以花掉,不該用的錢,小卡會把錢捂在口袋裏,不像小卡的弟弟,隻要手裏有了錢,就會瞅準機會離開家人一溜煙兒跑進街上的遊戲廳裏玩兒遊戲,常常是拿了二十元不到十分鍾就灰溜溜的從遊戲廳裏潛回來,然後會不好意思的跟在別人屁股後麵蹭錢花。起初,小卡以為自己是哥哥,給弟弟買點兒吃的、玩兒的東西是可以的,但次數多了,小卡就起了疑問。小卡留了點兒心眼兒,跟蹤了一次弟弟,這才發現弟弟的零花錢很快進了“吞錢沒商量”的遊戲機中。小卡知道遊戲機沒好處,他從來是隻看不玩,小卡還告誡過弟弟不要碰遊戲機,但弟弟連他父母的話都不聽,何況小卡的話呢?不僅如此,弟弟還勸小卡也用錢來玩兒遊戲機,引誘小卡說是玩兒遊戲機可以換取更多的錢。
終究,小卡是不會上了遊戲機的當,任憑弟弟怎麼引誘也無用。這個情況是遊戲機的老板娘見了我給我表述的,她說:就你家小卡隻看不玩兒,手機拿著錢也不玩兒,小卡還勸弟弟不要玩,可弟弟那小孩子根本不聽話,小卡呀!可不是一般的孩子!
因此,每年小卡寒假回老家,我很放心小卡在老家的表現,而我依然常在電話裏跟小卡嘮嘮叨叨各種注意事項:放鞭炮要小心點兒,點燃鞭炮後要離鞭炮遠點;不要去遊戲廳玩兒,那隻是吞錢不吐錢的冤家;和村裏的小孩兒玩兒的時候要讓著點兒他們,等等。諸如此類的林林總總,我不厭其煩的說,小卡總是在電話裏“嗯!”“好的!”的答應著,並記在心裏,付諸於行動中。
小卡有時候帶弟弟放鞭炮,小卡放鞭炮很小心,手持打火機把炮芯兒快速而準確的點燃後會立即遠離鞭炮,鞭炮響了就響了,遇到過了兩三分鍾還不響的鞭炮,小卡會先不去管它,再等上三五分鍾,確定鞭炮已是啞炮之後,才會處理掉啞炮,繼續放鞭炮。
小卡不像弟弟那樣毛手毛腳,弟弟因為放鞭炮被鞭炮蹦爛過手指,過年買的新衣服被炮火燒掉一個大洞,弟弟的鞋子的前麵被蹦開過,露出了腳趾頭,弟弟任小卡怎麼哄怎麼勸都不行,弟弟軟硬不吃,他沒少惹大人生氣,大人氣憤不過就對弟弟一頓臭罵和拳腳,種種慘象至今曆曆在目,而小卡,想要動他一根毫毛都得想破腦袋找出確鑿的理由才行。然而,這些對於十歲左右的孩子來說,他們會依然樂此不彼、我行我素的放鞭炮,任憑大人發火、痛罵也無關緊要。
在我的記憶中,小卡對於我來說,幾乎沒有反對的聲響,從來都是我說什麼,小卡就會照著我的話去做,連頂嘴都不會。我甚至有些期盼小卡能“憤怒”的向我回擊我那些囉囉嗦嗦、反反複複的話。我每天都要和他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句話,小卡唯一給我“頂嘴”的話是:媽!這句話我都聽了N次了,你放心吧,我都已經記在心裏了!!!說完這句話,小卡的眼神裏全是笑意,是那種滿含著嗔怪的笑意,笑的我的心充滿了心疼和愛憐,小卡小小的年紀能理解我的苦衷,我的心融化在這濃濃的親情之中。
每每想起這些記憶,我的心都無比的柔軟,如此愛護我的小卡用他的乖順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成為一個為他省心省力的好母親,是小卡在成就著一個好母親,我無法不去深深地愛著我的小卡!
我和小卡準時在體育場正門口見了麵,小卡知道我很準時,我們已經習慣了彼此之間準時準點的約會。我拉著小卡的手,小卡的手很暖和,小卡身上穿著一件黃色中點綴著許多黑色小圓點的羽絨服,下身穿了一條牛仔褲,腳上穿了一雙藍色的運動鞋,藍色是小卡最喜歡的顏色,沉靜而堅強。本來小卡的膚色就很白皙,黃色的羽絨服把小卡襯托的更加帥氣和精幹,光潔的臉龐上閃著一雙坦誠而清澈的大眼睛,會讓人一不小心就掉進他那純淨的蔚藍蔚藍的大海中!這也注定了小卡的好朋友是不少的,每天都能聽到他講述的他和他的朋友們之間發生的小事情,可笑和可歎的事情,小卡都講來給我聽。
我拉著小卡的手繼續往前走,我的眼神在小卡的身上從頭掃到尾,在得到一切安好的信息後,我這才會把注意力放在和小卡你一句我一句的談話中。
“小卡,春節過得怎麼樣?爺爺奶奶身體還好嗎?”
“好呀!他們身體都很好!我在老家玩兒的太開心了!放鞭炮、基地遊戲,鬥地主,太好玩兒!”小卡很興奮地說,小卡即使很興奮,但他臉上的笑容依然是淡淡的,我能從他嘴角的弧度判斷出他高興的程度,就像現在,小卡的嘴角向上翹的相當高。
“開心就好,你的作業做得怎麼樣了?”我問的是幾乎每一個家長都會問的問題,在孩子成長期間,家長對於孩子的關注更多的在於學習方麵,而不是孩子的實實在在的快樂,雖然我為小卡的開心快樂而感到高興,可我還是不會忘記詢問他的學習。
提到作業,小卡轉頭看著我,皺著眉頭笑著對我說:“還沒有做完呢,不過,媽媽,你放心,寒假作業我一定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