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為地,承接地氣,白沙在河,吸引水汽,至於糯米在最上,則有蓄積地水兩氣,同時加以鎮壓的作用。
香爐左右各有一尊蛟蟒銜珠的矮燭台,各燃著上等羊脂蠟燭。
案台左邊放著一柄全場四尺的黑色劍,右邊放著一遝朱砂繪就的黃符紙。
符紙隻是普通符紙,這是敖炎畫的,至於那劍,是木劍,敖炎本以為也是一柄普通的劍,卻未想拿到手時符昭猛烈顫動了下,才發現並不普通。
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劍是才做出來的。
村裏葛公雞家有一截黑色陰沉木根芯,聽說這原本是一截大桑樹的根,沉在湖底深處淤泥三百多年,不知被葛公雞怎麼得到,當寶一樣藏著。
這不,敖炎吩咐裏需要一柄老木劍。
他雖未說木劍有何要求,可已幹渴數日的村民在祈雨之事上不敢馬虎,以為木劍也要有上等好材料。
可這好材料哪裏又呢?於是就想到了葛公雞。
這葛公雞村長問他要,他不給,村正也奈何不了,幸好還是辛十出麵,這家夥一下焉了,乖乖拿出。
於是吳六九又請城裏出名的木匠,連夜趕製,最後水磨而出,由於劍表麵是磨砂過的,乍一看去仿佛黑鐵所成。
隻是這根不粗,做劍身正好,卻無法做成劍把上麵的護手。
劍把手處以紅色絲綢細繩纏繞,末端打了個孔,竄上了一段赤色流蘇,估計是為了好看。
的確,這樣一柄黑黝黝連護手都沒的木劍,仿佛就是一截木疙瘩,在吳六九眼裏正是醜陋到一定成度了。
敖炎將此劍拿在手中,發現極為沉重,因為是陰沉木所做,這分量和同樣大小的鐵劍估計差不多了,隻見此劍劍身、護手、劍柄渾然一體,在他看來端的是高大上,大有成為神器的潛力。
之所以這麼說,還是因為拿到手時,符昭出現變化,說明此物不凡。
正巧的是,這符昭之內,本來就有著一套祭煉法寶的辦法,隻不過由於自己沒上等材料,又覺點化更為有用,便從來沒關注過。
未時已到。
香案朝東,敖炎立於香案前,兩側是村中父老鄉親,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男女老少皆有。
敖炎長了個心眼,讓長明數了下,二百一十八口,一個不少,心中暗讚吳六九這村正辦事得力。
不過,這裏麵很多人來是來了,可卻都還有著看好戲的樣子。
因為在他們眼裏,敖炎不過就是一嘴上無毛的小子而已,見慣了人家鎮裏請道士做法的,哪一個不是仙風道骨,道袍飄飄,哪有這樣的?
而且,敖炎此人,他們又不是不認識。
前些天什麼得了湖伯幫助打趴辛十的事雖然聽說了,可是,他們卻是不信,都覺得家裏老人花了眼。
這時,就聽案前敖炎背對眾人,拔去香爐中即將燃盡的小香,插上三支指頭粗的大黃香說:“時辰已到——開壇施法——眾人清心——虔誠祈禱——”
按著流程,這話一出兩邊人跪下,閉目雙手合十。
裏麵有一般人都是臉色虔誠,可是還有一部分人,時不時睜眼看著台麵,顯然將信將疑,更有一些人,雖然同樣跪著,卻什麼都沒做,這種人就是根本不信,他們樣子就如看笑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