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傳來腳步聲,是環兒,急衝衝地往主屋而來,卻被澈在外麵攔住了。我聽見澈問她何事,環兒說衙門的捕快來了,母親現在不在府中,所以請我出去一趟。我原本也是打算到衙門問問案情進展,隻是被風揚給耽誤了,於是我在屋裏道:“環兒,你讓那些大人們稍等片刻,我一會兒就出來。好茶點先招待著。”環兒應聲走了。我拍打風揚的胸膛道:“看吧,我說了是有事的,你非得……”他嗬嗬一笑:“你不也很配合很享受?”他打量了一下屋子,找到毛巾來為我和他自己擦去身上的殘液,又為我們穿好下裝。見他一個被別人服侍慣了的皇上笨拙地為我做這些事情,我的眼中除了濃濃的溫柔還有盈盈的水霧。他替我整理好衣裙,然後略彎下腰來平視著我:“怎麼了?是我哪裏做得不對嗎?還是我笨手笨腳地弄疼你了?”我搖搖頭道:“我這是開心的眼淚。”我摟著他的腰道:“揚,委屈你了。”他輕笑了一下:“哪裏委屈,我很高興能為你做這一切。去吧,卿妍,去忙你的事,我還可以在月羲待三天,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我看著他道:“如果你怕在月羲暴露了身份的話,就讓軒和澈陪你一同下棋、做畫、彈琴什麼的。我會很快回來的。”他一笑道:“好,其實他們的確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男子,我倒有興致與他們聊聊天。”兩天來,這是第二次聽到本身不凡的男子稱讚軒和澈了。
我出了自己的房間,敲開澈的門對他們笑了笑:“我去處理事情,你們陪揚說說話吧。”軒仍是沉默,澈卻笑道:“放心吧,小姐,這些事情哪裏還用你吩咐。”
其實案情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隻是陳捕頭來通報一下情況,當然,我也識趣地送上一個大紅包給她和眾捕快。陳捕頭笑逐顏開道:“小姐請放心,我們會盡快逮捕凶手。”我客氣地謝了一陣便命人送她出門。
正要返回雪蘭苑,突然聽到府門外一陣車馬的聲音,尖銳的太監聲音傳進來:“白雪菲接旨。”我快步走到庭院中跪下,太監隻身一人進來站在台階上道:“傳皇上口諭,著白雪菲即刻隨咱家進宮見駕。”我領了旨站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衣飾,除了一頭仍是以發帶束著的青絲外,也無不妥之處。我問那太監道:“公公可否稍等片刻,我梳了頭便與公公同往。”那太監道:“白小姐,皇上的口諭是即刻進宮,咱家不敢違抗。小姐請吧。”既然如此,我也就立刻跟著他出了門,門外是宮中的馬車,兩匹訓練有素的栗色大馬巍然不動立在馬車前,那太監扶我上了馬車,自己坐上轅架吩咐了一聲“走”,駕車的宮人一抖韁繩,兩匹馬便齊齊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