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條血線硬生生地插入他倆脖子的動脈上,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流出。而他倆卻毫無所覺,異常安靜地沉睡著。
夏冰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煞白地問:“這些全都是他倆的鮮血?”
“嗯,鮮血是它的食物。”怪人回道。
“可……這是她兒子啊。她怎能下得了手?”夏冰一臉不可置信。
這時那兩條粗大的血線開始慢慢地變小,顏色也由開始的腥紅慢慢變成粉紅。
怪人見狀迅速把夏冰拉到身邊,緊握著她的手。同時嘴裏快速地念叨著晦澀難懂的語言,兩指也在空中比劃著。
夏冰知道肯定是發生了變故,為了免避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便安靜地待在怪人的身旁。
當怪人念完最後一個字時,在兩人的腳下驟然出現一個泛著淺淺白光的陣法。
在夏冰還沒來得及反映時,怪人單手結印,嘴裏輕聲喊道:“啟。”夏冰頓時感到一陣暈眩,接著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
夏冰心中一慌,以為自己盲了。
幸好兩三秒後,光明再次重臨。夏冰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盲了。
再定睛一看,咦,這裏不是自己的寢室嗎?怎麼一瞬間便回來了?夏冰疑惑地望著身旁的怪人。
怪人放開她的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為她解惑。他並起右手的兩指快速地在空中比劃著什麼。待他收回兩指時,空中出現四張符咒。這四張符咒像有意識般往屋裏‘東、南、西、北’四方位疾射而去。
待符咒消失後,屋裏好像隱隱籠上一道白光。
“這是藏匿符,能遮掩我的氣息。”說罷怪人虛弱地咳了幾下。
夏冰見狀,頗為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雖說現在對怪人的身份還不了解,也不明白他有何企圖。但比起吸人鮮血的梅花精,怪人已好上千倍萬倍了。夏冰在心中暗暗決定,要緊緊抱住怪人的大腿。
“沒事,隻是精氣耗得過多。”怪人坐在那閉目養神,夏冰不敢打擾,便乖乖地坐在附近。
因怪人閉著眼,夏冰便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其實他生得挺好的,五官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兩彎眉渾如刷漆,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烏黑的長發挽成一簡單的髻子壓在腦頭。如果臉色不是過於蒼白,身板子過於瘦弱,倒不失為一個難得的美男子。
可惜了……夏冰在心裏惋惜不已。
“看夠了嗎?”怪人忽然張開眼問道。
夏冰連忙把目光移開,擺出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啥’的無辜樣子。
怪人滿眼笑意,懷念地說道:“你這裝無辜的習慣倒是從沒變過。”
聽怪人的話好像對自己熟稔至極。夏冰不禁遲疑地問道:“你認識我?”
怪人深深地凝望著她,“認識,我們認識很久很久了。”
夏冰一怔,呐呐地說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才剛認識你。”
“到候到了你就會明白我的話。”怪人頓了頓,“現在別亂想,我們先想辦法出去吧。”
對,眼下至重要的就是快點出去,不然遲早都會成為梅花精的蓄備糧食。夏冰一想這裏不禁毛骨悚然,“這宅子裏麵都有些什麼?”
怪人沉吟了一下,平靜地說:“有人,有魂,有靈,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