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怔住了,顯然是沒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緊張地問道:“七伯公,貿然移動我爹娘的身體沒影響吧?”
七伯公沉吟了下就回道:“你爹娘身上沒有外傷應該沒問題的。”
丈夫點了點頭,正想付諸行動時。忽然間他好像想起什麼,為難地道:“衛生所離村很遠,我家沒有車,而我的腳前兩天又被毒蛇咬了,恐怕……”最後的話丈夫沒在說出口,但在場在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這裏唯一的一間衛生所在鎮上,有車的話也要費上個把鍾。
身後的一個中年人聽到這話,熱心地說道:“村裏的拖拉機現在空著,我拉你們到鎮上吧。”這個中年人是村長的兒子,村裏唯一那台拖拉機平時由他們家保管。春耕和秋收時村裏的人都會到他們那裏借拖拉機來用。
村長兒子的話一下子就把難題都化解了。丈夫感激地衝著他說到:“謝謝,謝謝。”
村長兒子擺了擺手說道:“咱都是同一個村裏的人,不用客氣。我現在就回家把拖拉機開過來。”說罷就往外跑。
雖說送醫的問題暫時解決了,但想到公公婆婆無緣無故昏迷,我的眉頭不禁緊蹙起來。七伯公見到我擔憂的樣子,出言勸慰道:“建國媳婦,你也別過於擔心了。你公公婆婆應該不是什麼大病,到衛生所檢查一下就好了。”
對於七伯公的好意勸慰,我隻能機械性地點點頭。因為就在剛才我的腦中倏然閃過道士說過的話,3日之後,家中必出白事……此時我整個人就如同冬天澆冰水一般,寒得入心入髓。
就在此時,外頭忽然響起一道悶雷。我一愣,要下雨了?剛才不是烈日當空嗎?天氣怎麼說變就變?
“壞了!”丈夫突然說道。
什麼壞了?望著丈夫急躁的樣子,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七伯公望著外麵皺著眉,喃喃道:“希望不要下雨,不然這路恐怕不好走。”
聽到這話,我猛然大悟。要到鎮上,必經半江。可每逢下大雨,水就會漫過橋麵。若是這樣的話,開著拖拉機過橋就危險了。
此時外麵的天空就如同夏日七八點的天空一樣,開始為四周的一切籠上一層黑紗。我不禁有些著急,同時心中也在暗暗祈禱著千萬不要下雨。
可惜的是,上天並沒有聽到我的祈求。一陣狂風過後,雨“嘩嘩”地下起來,並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外麵已經蒙蒙一片,雨還是如同水柱一般傾盤而下。看樣子這雨一時半刻也不會停了。屋中眾人的臉色也開始凝重起來了。
雨幕中一個頭戴竹鬥笠,身披蓑衣的人影漸走漸近。待他衝進屋裏時,眾人才看清是村長兒子。
隻見他迅速把竹鬥笠和蓑衣脫下後,匆匆說道:“這雨下得太大了,過不了半江不說,就連拖拉機也沒法發動了。”
“遇到這種天氣也是沒辦法的事。”丈夫望著外麵飄潑的大雨愁眉苦臉。
“建國,你也別急,照我看你爹娘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危險。還是等到雨停了再打算吧。”七伯公拍了拍丈夫的肩說道。
丈夫苦笑了下,“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