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終於來臨了,阿芷也放下手中忙碌的活,轉過身一瞬不瞬地盯著家森腳上的鬼嬰。鬼嬰之前被夏冰用符封住了七竅。此時符咒卻在沒燃著的情況下,漸漸化為灰燼。
一旁的周大娘見狀不禁大駭,連忙問道:“阿芷,我孫子……”
阿芷打斷了她的話,冷靜地道:“沒事。隻是符咒的時限過了。”說罷扭過頭對夏冰說:“她醒了?”
夏冰雙眸一眯,聚精會神地望向鬼嬰。隻見鬼嬰那黑洞洞的雙眼慢慢地張開,頭部也開始慢慢地轉動。想起與鬼嬰對視的危險,夏冰連忙把目光移開,回道:“醒了。”
聞言阿芷把剛才作了手腳的兩件小衣服遞給周大娘,“周大娘,麻煩你拿著她的衣物躺在家森旁邊。”
床的寬度有一米八,躺兩個人綽綽有餘。周大娘一聲不吭接過衣物後,脫掉鞋子爬上了床的另一側規規矩矩地躺好。
在周大娘躺下的瞬間,鬼嬰好像被什麼東西勾起了興趣一樣。雖然它的雙手仍死抱著家森的雙腳,但那慘白的身躺卻慢慢地坐了起來。接著頭部開始360度轉動起來。直到轉到周大娘的方向時,才停止了轉動
周大娘的雙手就平放在腹部上,兩件小衣服也理所當然被她攥在雙手中。夏冰就站在周大娘的身旁,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周大娘雙眼皆含淚,但臉上卻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鬼嬰出神地望著周大娘,哦不,正確來說應該是周大娘手中的小衣服。它的表情由一開始的猙獰慢慢地變為疑惑,最後隻剩下茫然。就在夏冰納悶時,鬼嬰居然慢慢地放開了一隻手,緊接著另一隻手也放開了。
夏冰詫異地瞪大眼,之前鬼嬰受到符咒的攻擊也不放開的手,現在居然自動自發放開了。那兩件小衣服對它居然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它離開家森了嗎?”阿芷沒法直接看清鬼嬰的動作,隻能問夏冰。
“雙手都放開了,現在向周大娘的位置蠕動著。”夏冰怕驚擾到鬼嬰不敢大聲回答,於是便湊到阿芷耳邊低語。
“等它完全離開家森,攀爬到周大娘身上時,告訴我一聲。”說罷阿芷低下頭翻出那張兩米長,一米寬的白布。
那張白布還是周大娘應阿芷的要求從自家箱底翻找出來的。因為擱在箱底的時日有些長,白布也有些泛黃。當時夏冰問過這白布有何用,但阿芷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此時白布被阿芷攤開,夏冰才看到那白布上居然畫上了一道道古怪的符紋。看上去那符紋就像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明明是畫在白布上的,但看上去卻如同淩空地白布之上,而且那一道道的符紋就好像水流一樣在眼前流動著。
夏冰驚訝地把頭湊了過去,符紋如同立體電影在她的眼前晃過。同時也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想到阿芷經常用自己的血來畫符,夏冰臉色不虞地指著白布問道:“上麵這些是你的血?”
阿芷隻是聳聳肩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它離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