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發老頭也是歎息著搖了搖頭,此等怪異的事情,平生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至於是不是風水的問題,他心理也沒底。
這時,羅醜的老伴走來道:“孩子他爹,先把那孩子抬回屋裏再說吧。他要是死人,咱就給他埋了,他要是還活著,咱就找個郎中給他診治診治!”
老婦人的心眼很好,雖說是一介村婦,但是,人家善心結善緣。
羅醜也想救人一命,可這裏邊還牽扯著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讓他拿不定主意。
他家裏還有一個、到了嫁人之齡的女子,無故收留一個少年在家裏,他怕村裏人說閑話。心裏正矛盾的時候,便聽到他老伴如此說道。
當即,羅醜有些火了,他氣急的瞪了老伴一眼道:“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咱家閨女正是好年齡段,人長的漂亮,又乖巧,這幾天,眼看上門的媒婆都快踏破門檻了,我也正一門心思的、想給咱閨女選個好人家!可如果咱家要是不明不白的多了一個少年,如果有人問起,你讓我如何向街坊鄰居解釋!”
那老婦人一聽這話,眉頭便皺在了一起。這當兒,她不禁意識到,老頭子說的在理,就這麼一個閨女,要是因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少年,而耽誤了自家閨女,那就讓人寒心了!
思來想去,婦人歎息道:“老頭子,你就看著辦吧,我這婦道人家,也不懂啥事,我就先回屋陪咱家閨女去了!”
“嗯,去吧!告訴咱閨女,讓她別怕!”
老婦人一走,羅醜和那白發老頭,大膽的走到豬圈近前,看向了那趴在死豬身上的血人。
“大哥,你說我該咋辦,這天降血人,絕對不是個好兆頭!”羅醜一臉苦楚的尋問道。
那白發老者,雙目有神的看著那趴在死豬身上的血人,良久之後,才猶豫道:“二弟,咱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對這個事情,大哥給你交個底。咱不管他吉利不吉利,不管他對咱家小雅有沒有影響,咱總不能見死不救對吧!”
一聽這話,那羅醜猛然一怔!然後,一拍大腿,豁然道:“大哥我糊塗了!快,快,小年輕們呢,快搭把手,把人抬出來!”
在丁醜的招呼下,幾個小年輕,從院門外跑了進了,閉住呼吸,翻身就跳進了豬圈,馬騮的把小丁當抬了出來。
這當兒,有個小年輕,從院子的缸裏,瓢出一桶水來,然後,就在院裏子,衝洗著小丁當身上的臭味和血腥。
羅醜老漢和幾個小年輕,忙活了半天,才把小丁當身上的臭味和血跡洗幹淨。待弄幹淨小丁當的身體後,那白發老頭帶著村裏的郎中,也風風火火的走了回來。
“麻花兒,你快給看看,這個少年還能否救得!”
麻花兒,便是這村裏有名的郎中。雖說大病治不了,但小病卻是藥到病除。這家夥三十出頭,一張嘴,整天吹的天花亂墜。
就在麻花兒把脈的時候,幾個小年輕,總是有一眼沒一眼的瞄向那亮著燈光的大屋。有一個少年的眼睛,都看直了,那哈喇子成串的流了出來。他的那一雙眼睛,綻放著異樣的色彩,盯著那微開少許的門縫。
借著燈光可以看到,在大屋的門縫處,有一張俊俏的小臉,正好奇的閃動著大眼睛,看著那仰躺在地的血人。好奇中,又帶著一絲驚恐。
屋內的老婦人,唉聲歎息的嘮叨著少女要她趕快回來坐著,可是,那少女哪裏肯聽。她此時小聲道:“娘,你別催人家嗎,我再看看,人家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帥氣的小哥哥!”
聞聽此話,那老婦人捂嘴驚笑道:“天哪,我說閨女呀,你也不害臊,這話哪是女兒家能說的!”
那少女也是掩嘴一笑,她似是有些後悔說了那話,羞澀的一跺腳,便不舍的離開門縫。
撒嬌的跑到那老婦人身邊道:“咯咯,這屋裏不就咱娘倆嘛,這話我不對你說,我對誰說去呀!娘,我看那小哥哥不像是個壞人,要不咱救救他吧!”
老婦人毫不猶豫的說道:“傻丫頭,能救的,咱一定救,你就在屋裏安心的等著吧!”婦人說完,似是瞬間想到什麼,忙起身拉著少女的小手,來到一個陳舊但又很是幹淨的香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