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要抓住機會，白醫生可不是每次都有那麼多的時間聽你們嘮叨的。”
汪小菲這個命令一下，圍坐在一起的學生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始對白青發問。
“白醫生，那個針灸怎麼運針手才不會抖？”
“白醫生，切脈有什麼講究嗎？我怎麼每次都要早很久才能找到脈搏？”
……
白青看著一個個如饑似渴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生吞了一般道：“同學們，如果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請教你們所在科室的醫生，他們也是醫生，而且比我可能還要精通的很多，當然，如果你們想和我多交流的話，我也隨時歡迎，不過現在吃飯時間，大家好好吃飯吧。”
對白青的推辭，學生們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個個開始無精打采的扒拉著碗裏的飯。
“不好意思，白醫生，這些孩子就是想多學點，你可不要見怪。”汪小菲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很氣憤，讓你們問問題，都問的什麼東西，一點水平也沒有。
“哪裏哪裏，他們都很好學，我還是回辦公室去吧。”白青應付著，沒等人家同意，端起飯碗逃也似地走了。
辦公室裏，三個人正吃的有滋有味。
“風護士，這個給你，我不喜歡吃油膩的東西。”古如蘭夾起一塊大排要送到風素素的碗裏。
呂誌才正想長肉，還沒等古如蘭把肉送過去，他來了個半路攔截，端起飯碗把肉接到了碗裏：“我正要吃肉，給我。”
白青看著三個人吃飯也能這麼熱鬧，搖了搖頭。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這麼邊吃邊聊，突然院子裏一陣嘈雜聲。
“大家都來看看啦，這是什麼醫院呀，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你們這些挨千刀的醫生呀，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哎呀，我的大表哥呀，你死的好慘呀，……。”
白青放下碗筷，循著聲音，從窗戶上看到院子來了十幾個人，披麻戴孝，半數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大喊大叫，聲音混雜響徹醫院。
主任程明聽到彙報後馬上趕到院子裏，先是對家屬安慰著，再讓主治醫生出來了解情況。
食堂裏的學生一看又熱鬧，馬上一哄而出，汪小菲一個也沒喊住。
“我大表哥呢，我要看看我大表哥最後一眼，我滴個大表哥呀，你咋就那麼命苦呢。”帶頭喊叫的人開始帶頭哭喊。
“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到醫院裏來奔喪了？”楊德仁也趕了過來。“哪個是你大表哥，不要在這裏瞎鬧？”
“你是醫院的領導吧？我大表哥叫何才，今天早晨好好的來醫院，誰知道，這一天時間沒到，下午就收病危通知書了，小毛病能死人嗎？一定是你們這些庸醫誤人，把人看病看死了還不承認，你們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們就把你們的醫院給拆了。”
“我是醫院的院長，你們先冷靜，何才這個病人是誰接收的。”楊德仁對著身後的人群喊道。
“是我！”萬天成正好從走廊裏過來應道。
“楊院長，今天早晨，這個叫何才的病人來醫院看病，說是胸悶氣短，我給他檢查了，發現他的心髒有點問題，是心力衰竭，人現在還躺在急診室，這全部都是按照流程來的，沒有一點失誤。”萬天成把手上準備好的材料拿出來遞給楊德仁。
帶頭喊叫的男人一聽萬天成的話，馬上情緒激動道：“什麼，胸悶氣短會死人嗎？我看就是你們這群庸醫害人，我現在要見人，你們這些沒有醫德的醫生，害死了不承認就罷了，現在就連屍體都不讓我們看一眼，你們說說，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這個男人一帶頭，後麵大大小小十幾個人開始哭爹喊娘好一通哭喊，儼然把醫院變成了靈堂。
圍觀的中醫大學的學生，看到這個場麵心裏麵開始咯噔一下，也許這些會對他們以後的從醫道路造成一些心理上的障礙。
“你們都跟我回去，不要在這裏看了。”汪小菲趕過來勸說學生離開。
學生們無奈，隻好聽校長的話回到食堂裏吃著沒吃完的飯。
古如蘭和呂誌才沒有和他們一起，沒有被趕走。
隨著人群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楊德仁喊道：“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我很了解家屬們的心情，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先讓我了解一下情況。”
“了解個屁呀，我看你們這是在拖延時間，我們現在就要見人，見不到人就是屍體也要看到。”站在家屬前麵的男人吼道。
“對，四根哥，現在要是不讓我們見人，那就是醫院把人治死了不承認，我們現在就要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