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河將天九分成兩半，東城和西城，兩城中間的河上有許多橋連接著。
白青和風素素此刻正在橋上，慢慢走向西城，他們覺得，那裏更加比較適合她們。
雪花飄舞，晶瑩剔透，好像再為兩人慶祝這個美好的時刻。
風素素再也不用那麼幸苦的生活，她看到了白青的強大，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
她逃脫了，她逃脫了？
她逃脫了心裏的束縛，自由的約束，她知道白青就是她的再次煥發生活希望的火種，在這個雪花飛舞的夜裏再次點燃。
“以後我們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會給他們講故事，講我和你的故事，讓他們羨慕不已。”風素素鬆開白青的手臂，蹦跳著行走，任憑雪花落在她的身上。
“快到傘下麵來，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住。”白青說道，上前一把抓住風素素的手。
風素素不再蹦跳，倚在白青的肩頭繼續加速行走。
雪花越來越大，飄到地上化為烏有，飄入黑漆漆地河麵頓時消失。
空氣越發的寒冷，但是風素素一點都沒有覺得，她幸福的走在白青的身邊足以抵禦所有的寒風。
一間小旅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幾位？”坐在櫃台後麵的大媽慵懶地問道。
“兩位!”白青笑著說道。
“一百一晚，洗澡在公共間，毛巾在這裏拿，開水自己拎，有什麼需要的站在門口大聲喊。”大媽還是沒有看他們一眼，不停地嗑著瓜子，眼睛使勁瞅著麵前電視裏的畫麵。
“大嬸，能不能少點？”白青問道，他的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錢。
從醫院裏辭職，工資沒發，現在身上就剩下了幾十塊，連住一晚的房錢都不夠。
“沒錢來住什麼店，沒錢你充什麼大爺，快走快走，我要耽誤老娘看電視。”大媽忍不住咆哮道。
白青看向風素素，投去求助的目光。
風素素莞爾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拿，身上連一毛都沒有。
白青突然想起來他有一張卡，那卡上還有自己費了很大的勁才存進去的一大筆錢。
“大嬸，你看看這麼晚了，外麵還下著雪，要不我刷卡得了。”白青央求道。
有卡刷還這麼說話，這不是拿人尋開心嗎，差點沒把大媽嘴裏的瓜子殼卡在喉嚨裏。
“這位大哥，能刷能刷，”大媽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的轉彎，馬上熱情地招呼起來。
刷卡，拿毛巾，提熱水，出來的時候還不忘記把門輕輕地帶上。
白青坐在床上，不解地看著風素素，剛才大媽的表現讓他摸不著頭腦。
“她怎麼像變了個人似得，我……。”白青很想知道原因。
“沒什麼，可能他良心發現不想讓我們流落街頭呢？天黑成這樣，外麵又下著雪，誰還沒有點惻隱之心呢。”風素素解釋道。
真的是這個原因嗎？當然不是。
大媽收拾完了之後，偷偷地摸到樓梯口，聽著裏麵的聲音，當確定沒聲音後，又躡手躡腳地下了樓。
這是個深藏不露的大生意，裏麵的人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不然到這麼簡陋地方來開房，還要刷卡，一定是外遇或者是勾搭上了小姨子。
一夜無眠，白青躺在床上，和衣而眠，風素素也差不多，這裏的條件太簡陋了，除了那床杯子看起來還算白點，其他都是黑乎乎的，不要說在這裏睡覺了，就是多呆一分鍾都會惡心想吐。
“委屈你了。”白青扭頭說道。
“不委屈，跟著你我永遠都不覺得委屈。”風素素側過身來，眨著眼睛說道。
兩人凝視了一夜，也交談了一夜，其中不乏童年的樂趣，離開的思念。
天終於亮了，透過窗戶，白皚皚的一片。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
白青收拾了他的背包，那件長衫始終沒有離開過他。
“走吧，先去吃早飯，然後去找房子。”白青把背包跨上箭頭說道。
兩人走出門的時候，大媽還有些依依不舍，奢望著能給點小費。
外麵已經是銀裝素裹，但是卻沒有把早起人的熱情澆滅，馬路上一陣繁榮。
半夜裏雪就停了，不是很厚，溫度很低，融化了的雪水凍了起來，踩在腳下滑溜溜的。
街邊的商鋪都開了門，準備一天的聲音。
小吃店也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白青找了一家小吃店，向老板要了幾個包子兩碗熱湯。
吃完後，身上熱乎了起來。
“你想住哪裏？是西城還是東城？”白青問道。
風素素抽起一張餐巾紙擦著嘴巴，白青的問題來的太突然，她還沒有準備好，她是生活在東城久了，也習慣了，但是她每天晚上不能睡上一個好覺，她沒有回答，而是眼神灼灼地看著白青，似乎這就是回答。
“怎麼了？是不是對我有懷疑，我這裏還有錢，足夠我們租房子住的，說吧，想住哪裏？”白青始終考慮著風素素地感受，哪怕是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