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害怕了?當然不是,西域鬼門的種種惡跡,謠傳已久,習武之人皆是曉知,他們行事怪異,不拘一格,鬼門之人全心研究毒物,怎麼可能有時間跑到天九?西域離天九可是很遠的。
不信歸不信,但是現在鬼頭真真地站在白青的麵前。
此人到這裏究竟是為何事,白青猜不出。
鬼門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做事,他們行事向來獨行。
白青從來沒有見過那麼難看的臉,或者說,那就不是一張臉,從外形上,是一張臉的形狀,但是從表麵上看,那張臉恐怖至極,麵皮泛紅,深淺不一。
白青不是聽說過鬼頭的名號,當真也會被嚇一跳。
“不說你師弟了,說你吧,到這裏來究竟有何貴幹。”白青問道。
“報仇!”鬼頭的臉上突顯一陣怒色,恨不得馬上就要置白青於死地。
“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為何?”白青沉聲問道。
“哈哈哈,”鬼頭仰天長嘯,“十年了,我已經等了十年了,你不會是忘記了吧,你看你,記性真的很差,你師父玄真道長還好吧,那年你還小,如果你不記得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那年我師父和你師父比武,你師父卑鄙下流,居然偷襲,我師父落敗,落下終身殘疾,這些你可是在旁邊都看著的,我不信你就不記得了,我師父一怒之下用我來試練毒藥,我的這張臉就那麼廢了,我的臉本來還是很耐看的,都是因為你……。”
說到情急之處,鬼頭咳嗽了起來。
“如果不是你,我師父就不會被偷襲成功,自然也就不會失敗,更不會把這股氣撒在我身上,你看看我的臉,如果要是變成這樣,你會甘心嗎?”
白青不知道此刻鬼頭的心裏想著什麼,但是他知道,如果要是自己的臉成了那樣,還不如死掉算了。
“你一定會想,不如死掉算了,但是我沒有,我還活著,而且活的很好很自在,我要讓那些生的好看俊俏的人,也有一張這樣的臉。”
鬼頭的臉漲的通紅,顯然是激動過頭,再加上他的身材偏瘦,在月光下更顯詭異。
“我來了,我不知道你師父有沒有說起過這段往事,恐怕他也不敢說,那麼丟人的事誰會說出來。”
“夠了。”白青厲聲嗬道。
別人可以羞辱他,可以打他罵他,但是絕對不容許別人說半點師父的不好。
“怎麼了?被我說中了?”鬼頭平靜地說道,“你師父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還怕人說嗎?他都能幹出那樣的事,我真的不敢想象你會用什麼手段偷襲我,當然,我也不會給你機會。你看看今天的月光多好,不過你是沒機會看了。”
嗖。
鬼頭縱身躍起,雙拳交替轟向白青。
白青凝目蹙眉,看清了鬼頭的招式,一個撤步閃身,躲過鬼頭的進攻。
“看不出來嘛小子,跟你師父學了不少本事,”鬼頭輕蔑道,“等我先收拾了你,再去收拾你師父。”
河邊的雜草在鬼頭的腳下慘遭踐踏,瞪出的泥土飛入邊上的河中,蕩起一圈圈的波紋。
鬼頭的招式狠毒,他根本不給白青解釋的機會,當然,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發生的那一切他看的真真切切,而且那時候的白青還是孩子,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楚。
鬼頭接連出招沒有討得半點便宜,突然收手,緊握雙拳,振臂低吟。
那聲音如同從地下傳出,恐怖淒慘至極。
伴隨著鬼頭的鬼叫,從草叢裏鑽出了很多毒物,蛇蠍,蜈蚣,蟾蜍……。
全部朝白青奔去。
白青縱身一躍,輕鬆躲到鬼頭的身後,順勢在鬼頭的後頸處點了一下。
毒物失去了目標,全部折返,朝鬼頭奔來,鬼頭一看情況不妙,連忙散去身上的毒氣。
白青已經躲讓了十幾個回合,而鬼頭沒有一點停手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出招?是不是怕我殺不了你?”鬼頭怒嗬道。
噌,白青騰空而起,躍出幾丈開外。
“沒什麼意思?我不屑與你動手。“白青冷哼道。
如果不是鬼頭表明身份,白青不會動手,但是現在,鬼頭明顯是來尋仇的,白青還是沒有還手。
白青知道,如果鬼頭是衝著他一人而來,那風素素就沒有危險,如果鬼頭是受別人指使,那麼今晚必有一人留在河邊。
“不屑與我動手,你看不起我嗎?”鬼頭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聲音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