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雞能不能飛上樹的問題,就是那隻雞從籠子裏出來之前,原本是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好像下一秒就會栽倒在地一命嗚呼似的,誰知道,被放出籠子之後,立刻神龍活虎展翅高飛一飛衝天,撲騰著翅膀爬到了樹梢。
“你說這隻雞像有病的樣子嗎?”白青得意問道。
檢疫醫師的臉上有點火熱,剛才他說的很明白,從表麵上看這隻雞像生病了一樣,但是出了籠子就變了樣,他很難理解。
醫師沒說話,劉誌幹卻不這樣認為。
“你說這隻雞沒有病,你有什麼證明?你又不是檢疫部門的,你又什麼根據,人家可是醫師,而且還是有檢疫報告的。”劉誌幹挺身說道。
今天如果不讓這個半路出來的傻小子折服的話,那些商販們是不會束手就擒的,征服了白青,那些商販自然無話可說。
“我是醫生,我可以看的出來。”白青笑道。
“哈哈哈。”劉誌幹一陣嘲笑,“你是醫生?是野地裏的醫生吧,是給畜生看病還是給人看病的?我怎麼看你都像一個混混,小夥子,不要耽誤我的工作了,我已經給你很多時間了,要是再敢擾亂我們執行公務,當心把你抓起來。”
白青不是嚇大的,對於劉誌幹的連哄帶騙威逼利誘毫無動容。
“我是醫生,在醫院裏上過班,給人看過病,當然也給畜生看過,要不我給你看看吧,我知道這是你的工作,但是這些商販們也要吃飯也要養家糊口的,你把他們的生計都攪和了,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感受,有沒有為他們著想過。”
白青有些激動,言辭激烈起來。
商販們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哪裏敢和這樣的大官鬥,就是白青出來說話,他們也隻是圍觀著,不時的幫襯幾句,要是遇到劉誌幹一發火,他們頓時就啞火。
白青攪和了一會功夫,讓劉誌幹的工作耽誤了不少時間。
白青清楚,如果今天不討回公道的話,劉誌幹早就收工走人了,那商販們的辛苦就白費了,多少家庭多少和肖成一樣的人會痛不欲生。
他們也是需要活路的,但總是有人不給活路。
“我的鴨子呢,我的籠子呢,”不知道是肖成睡醒了還是有人把他喊起來了,一路小跑到了白青身邊問道。
肖成把今天準備的鴨子賣剩下的都送給了白青,但是他還有一個小攤位,攤位旁邊有一間小屋子,裏麵被他放滿了鴨子。
他不能和別人比,他每次到鄉下收鴨子都是顧得小貨車,幾十隻賣完了再去,但是現在生意不好,他把鴨子關到屋子裏,準備做長久的打算。
其他商販的損失很小,除了三五隻,再值錢的就是一些臭烘烘的雞籠鴨籠,肖成的損失最大,這也是其他商販不敢上前的緣故。
白青指著搬上車的籠子說道:“都在那。”
肖成頓時臉色一變,大聲哀求道:“這位大哥,你就行行好吧,這些鴨子都是我從鄉下收來的,它們真的沒病,我自己吃的就是這些,你看看,我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
肖成的苦苦哀求並沒有換來劉誌幹一幫人的同情,相反,大家像看戲一樣的看著肖成。
“你說你沒病,但是你的家禽有沒有病那就不一定了,我可不管有沒有,隻要檢疫不合格,那就得沒收,你看看他們,”劉誌幹指著站在一團不敢進前的商販們說道,“他們都和你一樣,大家一視同仁,不要搞特殊嘛。”
肖成自感很無力,從上次失業,本來想自己創業做點小買賣,怎麼就那麼難,租了個攤位,租金高的要命,現在有搞什麼禽流感,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有個建議,你們把東西放下,你們離開,或者,你們把東西拉走,可能還要送回來。”白青冷冷地說道。
劉誌幹表情嚴肅地看著白青,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麼個人,怎麼說話像領導一樣那麼冷淡,莫非,他是有來路的。
眾人也紛紛猜測,這裏有誰敢和防疫站的人抗衡,這些做家禽生意的人,最怕的就是人家給你一個檢疫報告,那樣人家把你的東西拿走,把你生活的後路斷了,你還不能說什麼。
劉誌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和白青囉嗦的也差不多了,大聲吆喝了起來。
“收拾收拾,走了。”
眾人各自散去,劉誌幹也準備上自己的小車離開。
“慢著,今天誰要敢把這些東西拉走,我讓他躺著離開。”白青冷喝道。
白青以前很低調,現在也很低調,不過,一會就難說了。
劉誌幹氣急敗壞的從車裏鑽出來,大罵道:“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麼,我都陪你玩了半天了,你就讓我回去好好交個差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