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茂正的態度讓他的徒弟們大失所望,本來是有幸看到一場虐人大戰,餘茂正彬彬有禮,語氣溫和,和他以前的作風背道而馳,完全沒有一點架子,看來一場好戲是看不到了。
惜春堂地處偏僻,能夠來這裏的大多是天九以及華夏慕名而來將孩子送來研修武藝的貴族,那些人對餘茂正可謂是畢恭畢敬,生怕自己的孩子入不了大師的法眼,還從來沒有人在這裏比試武學切磋武藝。
眼前的白青是第一個,可能也是最後一個。
眾人的臉上皆是疑惑之色,不知道餘茂正想幹什麼。
餘茂正果然名不虛傳,即使白青沒有動手,隻是躲避,還是被他看出了身負何種武學。
“餘先生,在下隻是僥幸占得先機,哪裏懂什麼形意精髓,隻是隨口說說而已。”白青淡聲回道。
白青秉性正直,當然不會出手傷了一條性命,他是救人的,殺人的事情要看對象了,除非別人威脅到了他的性命或者是他身邊的至親之人,比如,風素素。
躺在地上的古如風狼狽不堪,在幾個師弟的幫助下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雙目死死盯著白青,恨不得衝上來報仇。
他們的師父是武學宗師餘茂正,雖未學到精髓,但是花架子擺擺還是可以的,徒弟敗得一塌糊塗,做師父的也沒什麼臉麵。
但是餘茂正此時看起來不僅不生氣,甚至還想和白青攀親敘舊。
眾弟子握緊了拳頭卻無處使,敢怒不敢言。
餘茂正老奸巨猾,他豈會不知道白青這個人,昨天晚上他跟著古如風找到了白青,本來是想教訓教訓算了,但是看到白青眉宇間透出一股不凡之氣,身體麵相皆是不俗,他猶豫了,把白青邀請到惜春堂一探究竟。
餘茂正護犢心切,還從來沒有人聽到了他的名號不給他的徒弟幾分薄麵的。
白青坐回椅子上,從桌上端起茶杯小喝一口。
“白先生,我看你年幼,懵懂無知,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我的徒弟打不過你,不代表就沒有人能製服的了你,鑒於此前你三番得罪他們,如今我也不為難於你,你隻需給如風他倆道個歉,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餘茂正的尾巴終於要漏出來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有什麼可怕。
惜才愛才,餘茂正和天九的貴族們一個模樣,得不到就毀掉。
隻是他在做這個決定之前還有過一念善心,如果這小子是個聽話的主,也可以放過一馬,現在看來,這小子雖嘴上不說,心裏早就不爽了。
他是天九武學宗師,甚至在華夏也有名氣,如果為了徒弟出手傷了一個晚輩會被別人恥笑,但如果是白青在惜春堂大打出手,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這個要求太過分,白青感覺到很刺耳。
“餘先生,如果你要是讓我來道歉的話,不好意思,我自認為並沒有做錯,如果你非要我道歉的話,免談。”白青餘光瞥向廳堂上首,起身拉起風素素欲走。
“小子,這可是你自找的。”餘茂正腳尖一點,身體騰空躍起,口中嗬斥一聲,飄到白青身邊,“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餘茂正雖是一把年紀,但精神矍鑠,看不出一絲老態,尤其是剛才的一躍而起,輕飄落至白青身前,沒有幾十年的功力不可能做到。
嗖嗖。
餘茂正雙腿站定,穩住下盤,雙拳齊發,直逼白青麵門而來。
這個招式和古如風所使用的一樣,但是勁道和威猛要擴至數十倍。
白青展開雙臂,騰空向後順勢身體一縮,躲過一擊。
餘茂正不是古如風,他連連變幻,一拳一掌如洪水般湧向白青。
拳勢不斷,掌風不停,連綿不絕。
古如風坐正了身子,師父這套拳打過不知道多少次,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認真的學習過,同樣的拳法,同樣的出掌,自己連師父一點皮毛都不及,心裏盼望著師父能一掌劈了白青。
餘茂正的拳掌之法正是內家拳中的形意拳和八卦掌,拳掌和鳴,交替出招,將白青的身體周遭封堵的嚴嚴實實。
白青自恃功法了得,沒有把餘茂正放在眼裏,但這次,他失算了。
餘茂正的拳掌之法是他鑽研自得,將拳法和掌法中的精妙之處加以放大,拳掌互補缺陷,如此一來,威力比單個拳法掌法提升不少。
白青的周身彌漫著餘茂正的掌風拳影,無處躲避,出手招架開來。
那些徒弟們目不轉睛,看著師父連綿的拳掌,長舒一口氣,師父終於逼得對方出手。
如果他們的師父也不是白青的敵手,那惜春堂就要關門了,廳堂上從未揭開的牌匾更沒有見人的意義了。
呼呼。
餘茂正的拳法精準,掌風淩厲,而且拳掌交錯運用的毫無破綻,每一次出手都讓白青有些無力招架,更沒有機會喚起體內的真氣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