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沒有高聳入雲的建築,沒有繁華似錦的喧鬧,相反,這裏清靜許多,尤其是到了夜間,更是能夠聽到很多不知名的蟲叫,這是白青向往的生活,要不是外麵天寒地凍,他想搬個椅子坐在外麵看星星。
喜歡看星星的人總是有夢想的,白青還是一個算有夢想的人。
他想著遠在仙女峰的風素素,想他的師父玄真,他想眼前這個曾經跟個混世魔王一樣的女孩子早點醒過來。
懸枕摸脈,東方晴的脈息微弱,好似存活的希望已經很渺茫。
一股真氣灌入,她還是那樣,雙目緊閉,沒有一點點要醒過來的意思。
白青試過很多方法,皆是無用,不過他隱約記得有一種利用精元之法促使人起死回生的良策,不過他不敢試。
被治療的人要坦誠相待,不僅要褪去全身衣物,不留一絲不說,還要行雲雨之事,白青做不出來,就算東方晴願意,他還要考慮考慮,況且東方晴必須要是處子之身,否則無用。
東方晴一輩子醒不過來,白青也不會主動給他施法,這畢竟是要毀人清譽的事情。
就算她以前很混蛋,很無賴,白青也不想趁人之危。
如果東方晴睜開眼睛求他的話,他也許會考慮,怎麼說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東方晴要是能醒的話,還要什麼治療。
白青隔三差五就要去東城一趟,那兒的紛爭太過激烈,驚擾西城已經步入正規的人們。
每次總跟東方落雲探討東方晴的病情,不過關於東方晴是否清白之身,白青始終沒有問出來,不好開口不說,會讓人產生不良印象,進而有反感。
如今還好,要是擱在以前癡迷醫術的白青,指不定早就先試試再說,為醫學事業他寧可被人唾棄也不會無所作為,就算結果不能令人滿意,他也不想心裏頭如烈火般灼燒。
白青送風素素回仙女峰帶看了不少的醫學典籍,這是清癡拚了老命從火堆裏扒拉出來的,索性沒有被燒完,還剩下一些殘本,白青無聊之時又重新翻閱,這些都是他研究過的,而且了然於胸的東西,搜腸刮肚就是沒有想到一點有用的。
沒有,什麼都沒有,沒有相應的記載,看來東方晴命中注定長眠不醒。
幾位好心上了年紀的老婆婆申請過來照顧東方晴,白青沒有拒絕,再說了他和東方晴的關係不是很鐵,萬一哪天控製不住內心的求醫欲望,真試了不得已的方法,是要出亂子的。
老婆婆們很貼心,隔著幾日就給擦拭一遍,那小臉上的灰塵抹掉之後,尤其顯得俊俏。
“可憐了我的兒子了,年紀輕輕還沒有成婚,要是我兒子還活著,那就好了,這麼好看的閨女,不知道有沒有嫁人?這怎麼就醒不過來了呢?”
“唉,誰不是這樣說呢,我那兒子也沒有多大,這老天怎麼盡對我們這些窮人下手。”
“可不是嗎?不過我聽說那東城也遭了難了,那裏的人不願意接受白先生的治療,好像還有人發作呢,這白先生就是老天爺給我們送來的救星,要是沒有他,我們還不知道埋哪兒去了,恐怕連土都進不了。”
“好了好了,這不是好好的嗎?大家就不要說這些喪氣的話了,你看看這姑娘都餓成啥樣了,不醒也不吃東西,這能挺多久?”
呆在西城的人並不是在城裏,而是聚集在了離城有幾裏地的郊外幾條街道上,這裏空氣相對要好,更好的是有土地可以耕種,年輕力壯的不多,但是分工有序,他們都是蒙受了白青的好處,要不然早死了,誰還能有二心,白青要求他們怎麼做,他們很聽話,就連食物的分配也聽白青的。
白青坐在外屋,聽著屋裏幾個老婆子的聊天,忽熱想起了什麼。
東方晴已經消瘦了一圈,要是還不想辦法弄醒他,這裏可沒有維持生命輸送營養液的東西,事不宜遲,很多東西要不是嚐試,結果就是東方晴會有停止呼吸和心跳的一天。
白青思緒良久無效,腦海中浮現連篇,終於讓他想到一則關於道心的記載。
年代久遠,加上白青並沒有把關於道心的記載放在心上,隻是模糊記得大概,現在又不能回去向玄真請教,萬一西城那些人衝殺過來,這些人哪裏還有命活。
走又走不得,留有沒辦法,不能眼看著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死掉,多可惜。
正當白青冥思苦想無從下手之際,一群人簇擁著個老婆婆抱著孫子找到了白青。
老婆婆的孫子尚在繈褓之中,看上去嘴歪眼斜,如同中了魔症,白青把孩子平放在床,幾根銀針下去,孩子瞬間啼哭。
眾人千恩萬謝走了,皆是上了歲數之人,對白青更加崇拜之至。
白青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一聲不吭的東方晴,真的希望在轉身的那一刻看到東方晴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