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但弗裏奇並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隻知道山裏的樹凋零了三次,也許是三年,也許隻有兩年。
他請赫德為他在靠近山頂的地方建了一座小小的木頭房子,房子前麵是一條清溪,後麵是一片樹林,不遠處還有一灣清澗。他很喜歡這個地方,盡管每到夏天,這裏蚊蟲很多,而且冬天又會太冷。但他還是喜歡這個地方。他在山腰一塊可以種田的地方開了一塊地的荒,田地不是很大,但基本上已經夠他生活了。至於耕田,播種,這些他小時候就做過。
外麵還沒有放鬆對他的追捕,至少在通緝令上還有他的名字。而他真正擔心的梅達倫五世身後的敵人還沒有露麵。也許弗裏奇可以用一個大魔法將敵人一次性消滅,但問題是他並不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他現在所能做的隻有躲著。
他對敵人唯一略微清楚的一點就是按老法師說得,他們是在覬覦他的斷裂參數。如果真是如此,他並不期待敵人會放鬆追捕,他唯一期待的就是忘卻斷裂參數,這樣,如魔鬼一般纏著他的斷裂參數就真的消失於世間了。
赫德和愛麗絲很多次請他就到山下和他們一起住,如果他嫌擠,赫德可以再幫他在山下蓋一座房子,弗裏奇委婉拒絕了。他沒有和他們說他真的很喜歡山頂,甚至可以在住宿條件方麵作出退讓。但他有時候還是會下山買一瓶山裏自釀的酒去和赫德喝幾杯,這些時候往往都是農閑的時候,實在是無事可做。
小溫布頓也七歲了,弗裏奇很早就教他認字,他學得很快,除了一些較為生僻的字,他已經認識得差不多了。但是這遠遠不夠,按照威爾頓高地的風俗,七歲已經到了學習本領的年齡。但赫德並沒有打算教小溫布頓劍術,隻是每天教他一些防身的格鬥技巧。而小溫布頓也沒有對劍術表現出濃厚的興趣,盡管他十分崇拜騎士精神。
反而,他感興趣的是弗裏奇大叔偶爾使用的神奇魔法,他經常從山穀的村子跑到弗裏奇大叔的小房子裏,纏著他學習魔法。
弗裏奇最開始並不想教小溫布頓魔法,因為如果他真的打算忘掉斷裂參數,就得開始學著不再使用魔法。每使用一次魔法,就算是傳統魔法,他都會覺得斷裂理論在自己腦海裏更深刻幾分。這幾年隻有幾次在他的房子受到了野獸的襲擊之後,迫不得已之下,他才使用了小型攻擊魔法。
因為現在是秋末冬初,正好是農閑時節,他確實有些無聊了。而他確實又喜歡小溫布頓,幾經權衡以後,他決定為難一下他,好讓他知難而退。
弗裏奇深知魔法的學習門檻非常高,它要求相對於常人來說極高的精神力來感知、控製元素,並要求相當的冥想質量來修蓄魔力,最難的一點是魔法理論。除了基礎理論,很多魔法理論都極其艱深晦澀,因為魔法是聯絡虛無與存在之間的學科,它需要科學,但也包容玄想,每一個魔法理論都基於看不見的元素之間的神秘組合、排列。一千個人中都不一定會有一個人能掌握魔法。如果不是親眼見過魔法,甚至沒有人會相信魔法是真的存在。
一般來講,學習魔法最開始的一步是感知元素,這需要敏銳的精神力,大多數人在科學地訓練下都能隱約感知到一些元素。然而這遠遠不夠,魔法的施放需要嚴格地控製元素,雖然斷裂魔法在現象上並不可控,但講到控製元素,則其需要比傳統魔法還要高幾個檔次的元素控製力,因為它將原本看似連續的鎖定過程通過參考斷裂參數“強行”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