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交鋒(1 / 1)

弗裏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悲痛的時候,因為他現在基本上已經能判斷莫斯還不知道溫布頓的天賦。

第一,他從莫斯的手段已經知道了莫斯行事很果決甚至是衝動,他不會以一個對其有威脅的人作為要挾弗裏奇的手牌。

第二,莫斯到現在還有對溫布頓多留意一眼,這證明莫斯以為溫布頓隻會有成為一個普通魔法師的資質,這種資質雖然少見,但是卻也不珍稀。

第三,也是弗裏奇最自信的一點,他在這十年中沒有察覺到周圍有明顯的元素聚集點,也就是說他周邊不可能存在魔法活動,而脫離了魔法活動,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手段在遠距離詳盡地看到他的一舉一動,反而敵人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不會持續監視,而是會每隔一段時間來“探望”一下他的“獵物”。

雖然他已經有了如此肯定的判斷,但是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手段來保證溫布頓不死,因為敵人已經動了殺手,就算他現在給出了斷裂參數,敵人也不會留下活口,聰明的人是不會在欠下人頭債以後幻想和解的,斬草必定要除根。暫時的和平隻是因為敵人還有更大的訴求。

“怎麼樣,弗裏奇魔法師?現在你相信了吧?”莫斯微微一笑,說:“另外出於禮貌,我想我還是要對你剛才的問題作出回答——讓您見笑了,我們這十年來召集了幾十位最有才華的魔法師,不僅沒有找到斷裂參數,連斷裂魔法的基本結構也沒有解析出來。”

弗裏奇說:“既然沒有結果,我勸你不要再研究下去了。”

莫斯突然間站了起來,說:“弗裏奇魔法師,雖然您在魔法理論領域真的有超凡的天賦,但是您真的不太善於觀察時局,我已經說過了我有我的底線,而您卻一再挑戰我的底線。”

弗裏奇冷冷一笑,說道:“你可以不再保留你的底線,那個孩子對於我來說其實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應該知道,我曾在宮廷魔法學院執教,手底下的學生不計其數,比這個孩子有天賦的人多的是,如果不是看在他父親是我侍衛的分上,我也許根本不會教這個孩子魔法。另外我想要你明白一點,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的父親,我不會因為你綁架了他而在這裏和你糾纏不清。畢竟一個大魔法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就算我現在沒有法杖,但是你也知道斷裂魔法是可以憑空施法的。”

莫斯不動聲色地抽出了一根魔杖,那正是弗裏奇送給溫布頓的魔杖。他緩緩地說:“弗裏奇魔法師,您的演技也很不錯。如果我不是從那個孩子手裏拿到了這根魔杖,我也許還真被您給騙了過去,如您所說,他真的是一個資質愚鈍的魔法師,甚至連魔法學徒也稱不上。七年的時間,在當世頂尖的魔法師的**下,居然還不能流利地施放中型魔法。”

說到這裏,莫斯輕蔑地一笑,說:“最令我發笑的是他居然在引導之前還念出了一段類似終止式的咒語,他還沒有完成施法,我的武士就已經把他打倒在地。”

他頓了一頓,緩緩撫摸著弗裏奇魔杖的杖頂寶石,說:“但是,您確實是喜歡這個資質愚鈍的學生,不是嗎?不然您也不會將如此貴重的魔杖送給他。”

弗裏奇在莫斯最初拿出魔杖的時候,還有些驚慌失措,但是聽到他後麵所說的,他就已經放下心來,他的判斷已經被敵人所證實了。雖然他的第一次試探已經失敗,但這無關緊要,他還有其他的方法。

他露出一些驚慌的表情出來,不多,但足夠逼真,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就是他部分心情的真實寫照。他冷冷地說:“莫斯魔法師,你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我深表欽佩。我可以交出斷裂參數,但絕不是給你,你甚至沒有資格和我討論魔法。我知道你幕後肯定還有人,讓我去見他,或者我待會兒用斷裂魔法讓你以及你的武士為溫布頓和他的父母償命——不要以為我沒有魔杖就不能殺你,你知道斷裂魔法是完全可以不用憑借魔杖。”

莫斯臉色僵硬了起來,他聽出了弗裏奇對他的藐視,也聽出了他兩敗俱傷的決心。他不能否認他的幕後沒有人,他知道弗裏奇判斷的依據:星辰草不是他這種人能夠擁有的。

他思索了半晌,隻得答應了弗裏奇,他想不出理由拒絕他,如果拒絕,他今天肯定就會葬身此地,赫德與那個婦人的屍身就倒在這裏,就算他放過弗裏奇的學生,弗裏奇也決不會放過他。何況他能將弗裏奇帶回去,弗裏奇隻會有更少的機會逃出生天,就算弗裏奇能夠逃出去,那麼上級也不會怪罪到他的身上,因為他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

想通了這一點,他更加寬慰了,不僅把魔杖還給了弗裏奇,甚至對於弗裏奇簡單地埋葬一下赫德夫婦的要求也同意了。

天完全黑了以後,莫斯帶著弗裏奇和被兩個武士夾持著的尚在昏迷中的溫布頓走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