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謹言坐在地上,沾了一身的血,懷裏躺著瑞親王,一隻手還被緊緊抓住,甚是狼狽。他低頭看看懷裏的瑞親王,見瑞親王因失血過多臉色白的跟紙一樣,本來極英俊的一張臉,顯得異常脆弱。嶽謹言本是大夫,醫者父母心,見瑞親王這樣子,不由心生憐惜,調整了一下坐姿,讓瑞親王躺的更舒服些。
趙雲重吩咐手下的護衛去趕了馬車過來,抱起瑞親王送進馬車,嶽謹言手被抓著,沒奈何也跟著爬了上去。嶽謹言從車窗看見站在遠處的小春兒,對趙雲重陪笑道:“將軍,我可不可以請那個小哥幫我把包袱拿過來?”
趙雲重看嶽謹言一臉諂媚笑容,心下道:“你果然不是齊浩錦。”冷哼一聲,不理嶽謹言,招手叫了個護衛過來,吩咐了幾句,那護衛便向小春兒那邊去了。
那護衛一會兒拿了嶽謹言的包袱過來,趙雲重把包袱扔給嶽謹言,徑自吩咐手下開拔。嶽謹言滿心想跟小春兒道個別,可看趙雲重一臉陰沉,那敢開口,隻得遠遠地看著小春兒在抹淚,馬車漸行漸遠,村口的那棵槐樹終於看不見了,嶽謹言歎口氣,收回視線,看看躺在自己腿上的瑞親王,又看看自己被緊緊捉住的手,隻覺頭疼。馬車一顛一顛的,嶽謹言覺得困意襲上來,慢慢睡了過去。
馬車停住的時候嶽謹言驚醒過來,趙雲重掀開簾蓋進來,抱了瑞親王就往外走,嶽謹言隻得跟在後頭。瑞王府已經接了通報,管家早已帶著一群傭人侯在門口,看見瑞親王昏迷不醒,眾人均是大驚失色。管家看見一旁的嶽謹言,麵露喜色,上前施禮道:“齊公子。”
趙雲重抱著瑞親王徑直走進王府,道:“他不是齊浩錦。”管家聞言大為詫異,聽得趙雲重又說:“隻是長得一模一樣而已。名滿天下的光華公子的風骨,這人可是沒有。”
嶽謹言摸摸鼻子,心中暗道:“我本就說我不是麼,你們非要說我是。”趙雲重走得快,他被拽得在後頭跟著小跑。
趙雲重把瑞親王送進臥房,早已等候著的禦醫便上來診視。瑞親王躺在床上,嶽謹言還是掙不開手,傭人便拿了個凳子讓他坐在一旁。瑞親王是當今皇上唯一的一母同胞兄弟,比皇上小了十歲,皇上對他異常疼寵,十六歲時便被冊封為瑞王,今年也不過二十,地位卻遠非其它親王可比。今日皇上得知瑞王受傷,當下便吩咐了宮中最好的王禦醫前來診治。
王禦醫診了脈,道:“脈象雖略弱,但平穩,無甚大礙。”他又驗看了傷口,臉上現出詫異的神色來,激動地說:“這,這傷藥是誰給王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