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陸慎行等了嶽謹言半天不見回來,劉伯叫他吃飯也不理,憋了一股子火。這冬日日短,眼見的太陽都偏了西了,嶽謹言還是蹤影不見,陸慎行實在按捺不住,氣衝衝地到處去找嶽謹言。瑞王陪著齊柘安夫婦還在內堂裏坐著等嶽謹言,見陸慎行黑著臉衝進來,暗叫了一聲祖宗,迎上去笑著道:“陸大夫,有事麼?”

陸慎性見了瑞王,肚裏的火又旺了一截子,揪著瑞王的衣領狠狠道:“喂,謹謹呢?你又把謹謹弄到哪裏去了?”瑞王把衣領從陸慎行手裏□□,苦笑道:“本王也不曉得,還在這裏等著呢。”

陸慎行跳將起來,一眼看見齊柘安夫婦坐在一旁,上下打量了一番,指著齊柘安大叫道:“咦咦咦,你長得跟謹謹挺像的啊,謹謹老了肯定就是你這樣子的!”

齊柘安手裏的茶碗也忘了放下,目瞪口呆地看了陸慎行半天。陸慎行被看得發惱,瞪著眼道:“看甚麼看?”齊柘安大笑起來,道:“這位小哥直爽,是個性情中人。”他放下茶碗,朝陸慎性拱拱手:“老夫齊柘安,敢問這位小哥尊姓大名?”

陸慎行挺挺胸道:“我叫陸慎行。”瑞王在旁說道:“陸大夫是嶽謹言的師弟。”

齊柘安朝陸慎行笑了一笑道:“原來是陸大夫。老夫是嶽謹言的父親。”指著齊夫人,“這是賤內,是你師兄的娘親。”

陸慎行的嘴張得足以含進一個雞蛋,半晌說不出話來。齊夫人聽得陸慎行是嶽謹言的師弟,過來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問道:“陸大夫,章兒這些年過得可好?”

陸慎行也忘了縮回手,愣愣地對齊夫人道:“你,你是謹謹的娘?”齊夫人連連點頭,道:“是。”

陸慎行還沒醒過神來,小廝忙忙地進來通報慶王來了,說話間慶王已牽著嶽謹言走進內堂,見齊柘安夫婦還在,笑道:“齊大人還在就好。”把嶽謹言拉到齊柘安夫婦麵前:“言兒,你不是說你要認爹娘的麼,快些認了咱們也好喝酒。”

齊夫人眼巴巴地望著嶽謹言,齊柘安的手也抖了起來。嶽謹言站在二人麵前,看二人都已顯出老態,特別是齊夫人,容色憔悴,顯是憂思過重,心中一酸,小聲叫道:“爹,娘。”

齊夫人聽了這一聲娘,一下子捂住嘴,渾身顫抖,眼淚斷了線似的掉下來,半晌才把嶽謹言一把抱進懷裏,大哭道:“我的兒啊。”齊柘安亦是激動不已,站在一旁,隻知道不停叫著章兒章兒。

齊夫人一直拉著嶽謹言不放,問長問短,恨不能把攢了二十年的話說完了。用完晚膳,齊柘安夫婦占著嶽謹言說話,嶽謹言在齊柘安夫婦麵前還是有些拘謹,問什麼答什麼,卻無論如何不能像對嶽清遠吳征那般親熱。齊柘安夫婦二人摟著嶽謹言,說一會哭一會笑一會,直到夜深了還沒告辭的意思。

慶王等得不耐煩,他剛剛才對嶽謹言表明心跡,正是情熱之中,見瑞王隻是在一旁微笑,似乎聽得甚是高興;陸慎行又是一幅還沒醒過神的樣子,耳聽得二更的鼓都響了,又見嶽謹言臉上微微露出倦意,知他這一天下來已是身心俱疲,聽齊柘安正在問嶽謹言這些年讀了些什麼書,實在忍不住,插話道:“齊大人,這已經二更了,您二老也該累了罷,不如先去歇息,往後日子還長著呢,明日再說罷。”

齊柘安夫婦住在康王府裏,想帶嶽謹言回去,嶽謹言道他還要給瑞王紮針,留在瑞王府裏方便些,二人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辭。趁著嶽謹言在門口跟齊柘安夫婦道別,慶王把瑞王拉到一邊,沉吟了一陣說道:“老六,等言兒給你施完針,我就要帶他搬回去了。”

瑞王的臉色變得蒼白,顫聲道:“四哥,你,你不是許他回來了麼?”慶王道:“這幾日我想明白了,不管什麼我都能讓給你,隻有言兒,我不能讓。”

瑞王捂住心口大口喘氣,慶王見勢不對,忙上前扶住他,著急地問道:“老六,你怎麼啦?”

嶽謹言送齊柘安夫婦上轎走了,回轉來看見瑞王的樣子,忙叫慶王把瑞王送回房躺下,搭了脈,輕聲對瑞王道:“不妨事,隻是前幾日傷了身了,適才情緒激動,氣血上湧,睡一覺就好了。”回房拿了顆藥丸來,剝開來遞給瑞王道:“王爺把這個吃了罷,吃了好睡些。”

瑞王默默接過藥丸吃了,倒頭就睡。嶽謹言給他蓋好被,見慶王一臉擔憂,安慰道:“王爺莫急,瑞王爺明日起來就又是活蹦亂跳了。”

慶王知嶽謹言醫術高明,放下心來,見瑞王臉朝裏睡著,悄悄拉著嶽謹言的手,小聲道:“不是說了不許叫我王爺了麼?該罰。”說著就把嶽謹言抱進懷裏,做勢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