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婦(1 / 1)

潑婦

裏正吃了半碗粥拿了個饃在手上,始終沒聽到言輕清說話,不由皺了皺眉:“三郎家的,可又是受了欺負了,說來聽聽,等一下陸叔吃完了跟你過去,跟她們說道說道。”

言輕清聽裏正話裏的意思,看來原主是經常受欺負的軟蛋一枚。不過,現在自己這換了芯子的言輕清可不是個軟蛋,任人欺負的。笑了笑上前脆生生地說道:“陸叔,沒人欺負我,我前兒個去繡坊結了帳,有了些餘錢,想讓浩哥兒進村學念書,您看能行不?”

裏正放下碗,摸了摸下巴幾根山羊胡,仿佛不認識她似的,驚訝地說道:“你可是想好了,村學雖然束脩不多,但也不少,家裏就你一個賺錢還要養活個娃,你確定了要讓這娃上學?”

言輕清眉心微顰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陸叔,我是真心要浩哥兒上學。您看,我束脩都帶了。”言輕清怕他不信自己,忙把荷包拿了出來。

“一年束脩三兩銀子,你要願意,我今兒個就去跟嚴先生說說,明兒個就讓他去村學去。”

得了裏正話。輕清心裏鬆了口氣。從裏正家告辭出來,一路想著明日一早去買些什麼禮物帶去村學也算是見師禮。

還沒到自家門口,就見聽到一陣吵鬧聲,院門口圍了一堆的人。言輕清不知道家裏出了什麼事,今早走時,她給浩哥兒布置了功課,說好了自己一會兒就回家的。生怕浩哥兒出事,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幾分,人群見言輕清回來,都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院子裏,浩哥兒正被一肥胖的婆子拽著。那婆子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著:“你這小雜種,俺今日是非要把你送走不可的。你識相的就乖乖跟我走,不識相的話挨了打也得跟走。”

浩哥兒緊緊抱著院子裏棗樹,一身衣服都被扯破了,臉上還有鮮紅的五個指印。看到言輕清進了院子,委屈地大哭道:“姨姨,她要賣了我。”

言輕清看到浩哥兒受了委屈,心裏頓時火氣,幾步衝上前,一把捏住了那老婆子的手臂,手下微微使了勁,老婆子疼得哇的一聲大叫起來,手上的勁道頓時鬆了。言輕清趁機把浩哥兒抱入懷裏。

老婆子沒帶走浩哥兒,又被言輕清捏得生疼,小眼睛裏冒著火,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道:“我可憐的三兒啊,你看看你這娶的什麼媳婦啊,克死了你不說,還這麼對你娘。老婆子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外麵看戲的村民,大概早就看慣了這類戲碼,也沒人上前勸架,皆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有人評論幾句:這三郎家的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聽說手勁大的很。”

“聽說死過一回的人,有時候會改了性子的,看來是真的了。”一旁的村民們沒一個上前勸架的,都在那閑嗑。

言輕清向來是最為護短,自己穿越前沒孩子,現在好不容易得了個,把他看成眼珠子似的寶貝著。今日竟然見他被這老婆子打了,心疼的緊,要不是礙著孝道,恨不得把她扔了出去,即使知道她是陸三郎的娘也懶得理她。抱著浩哥兒去了正屋,打了水給浩哥兒洗了臉,說道:“浩哥兒去房裏練字去,這裏有姨姨,放心姨姨不會把這麼聽話的浩哥兒給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