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亂,刀槍並起,三大王朝之——北川帝國,國君是個小孩子,年僅八歲,卻是世所罕見的人魔,他莽撞無腦,天生神力,手中一柄大刀,無人能擋,酷愛飲酒,飲酒必醉,醉必殺人,出門有八虎拉車,號曰天乘,下水有三鯨出力名叫鬼衝,八虎以人肉為食,三鯨用來消滅戰死者腐身,國主金焰怕三鯨不滿,往往乘船出遊時,把身邊的任意一人推下去,以平其憤。金焰總是在想,自己能不能當上天庭的主宰,聽說天宮的樂曲靈絕美妙,天宮中的仙子個個豔絕無雙。
“聽說修仙很苦。”金焰問他的侍妾:“可做人有什麼意思,生老病死,不能久長。”侍妾嚇傻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金焰將不離手的寶刀一揮,斬下了她的頭顱。“也許我當不了天神了,可我一定要當人世最大的王。”
金焰身先士卒,連破西京帝國和東海帝國各九座城池,同時攻打兩個帝國,金焰不是傻,而是太狂了,也是為了鼓舞士氣,更是為了把所有人和他們的心都死死綁架在自己的戰車上。金焰許諾,士兵不管搶奪了敵人什麼東西,都將賞給他們,而內部有長官欺壓士兵者,一律滿門抄斬。人心一旦團結起來,力量往往是可怕的,大軍所到之處,不是片甲不留,就是望風而降,西京帝國內部早已腐朽不堪,國君比之金焰,猶有過之,荒唐無度,不值一提,但是他麾下有一員虎將,封爵鎮北侯,專司對抗北川帝國,他將風雨飄搖的西京帝國挑在肩上,他和他的先祖不知打退過多少次北川全國的進攻,人心早就歸付了冷侯爺家,可此家人愚忠,絕不肯背叛國主,可這一家人到底清不清楚,民心無依,自然也就無團結而言了。
冷英玨頭束紫金冠,腰纏寶玉帶,足蹬一雙縷金靴,他長歎一聲:“國若破,身必死,死則死矣,妻兒無所依。”在場眾將無不唏噓感歎,可他們必然是要全家逃亡的,有甚者已經做好了投降的準備。
“如果能把那個金毛小胖子的頭砍下來,能不能打退他們。”從外邊走進來的,是一個頭束紫金冠,身穿寒冰甲,手執一柄長戟的小童,他正是冷英玨獨子冷清夜。
“連我都不是小魔頭的對手,你逞什麼能,給我滾出去。”冷清夜淡淡的說:“父親,如果我能打敗您呢?”冷英玨的武藝在整個西京也能排進前十,他昨日與金焰排兵布陣,雙方交手隻一合,冷英玨長戟被砍斷,那長戟是用寒冰玄鐵特製,伴隨冷英玨數十年於沙場,而對方提著的,隻是一把很普通的刀,若不是身後諸將拚死迎敵,他也早就被剁成肉泥。
“侯爺,隻要想辦法撐過一個月,小人有計可破敵軍。”說話之人,做儒生打扮,是冷英玨的智囊,人稱算過天的——周成,周成嬉皮笑臉的對冷清夜道:“少侯爺,您要是真有膽量,敢不敢立下軍令狀,把敵軍拖在此地一個月。”冷清夜冷語輕聲:“隻要軍師敢寫下軍令狀,我一定會寫。”
周成的家族有兩個心願,一是幫助國主威服天下,另一個隻有他們家的核心成員到二十歲的時候才會知道,幫助冷家成為西京帝國的新主,為主者最珍貴的便是人心,若人心所向,主位便來的順理成章,小侯爺性情果敢,氣壓於世,比之其父,更加的剛毅。周成對冷清夜躬身施禮,他一改往日沉靜自抑,自研磨,展紙張,另周圍眾將無不驚奇,這個周成是個典型的娘貨,平日裏研個墨要個把時辰,而如今,他已經提起了筆,筆尖點紙,口中自頌:人魔無道,傾國力至天下亂,人有覆亡之危,家有碎殘之險,養我熱土,如我之母,一草一木,母之所出,斬我手足,欺我無骨,辱母肌膚,雖萬死再不能退一步.....。”一顆飛石擊中了周成成,疼痛不至於讓停下筆來,但他心裏清楚,飛石來自他最忠於的冷侯爺,筆已經被打飛,他把心一橫,將自己的手指咬破:如少侯爺拖敵一月,成未破敵,願領其罪。”他可是從來不上戰場怕死鬼,如萬不得已,便飲酒自醉,他見血必暈,暈的很快。冷清夜微微一笑,手握長戟小枝,血被收集在硯台裏:如軍師將軍言,我輩無路可退,阻敵一月,似是天方夜譚,可擋不住,就成了喪家之犬,任由人家在我家裏無法無天,夜誓死不忍此辱,倘若有幸拒敵於外,則活。冷英玨冷哼一聲:“你和你這個趴在地上,像個死狗一樣的叔叔兩個人,怎麼能擋住敵人帶甲百萬呢?”冷情夜沒有發問,他清楚城裏還有數十萬軍兵,可雖論爵位他是西京帝國的少侯爺,但他於軍中沒有一官半職,冷清夜絲毫不示弱:“我說了,能擋住敵人,則活。”冷清夜將頭上的紫金冠取下,一頭齊肩長發散落下來,他將紫金冠放在地上,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