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畔女兒(1 / 2)

是日首戰,冷清夜引萬箭齊發,以軍功論地位,射死一個逃兵哪有射死敵人少帥來的功勞大,於是盡管有好多人陣前倒戈,飛箭齊刷刷還是隻射向冷清夜,等金焰反應過來,事以晚矣。

而所謂馬上之人雖是冷清夜不假,可那馬卻是中空厚牛皮由人力驅動之假馬,以冷清夜身軀之嬌小、身手之靈活,隻受的輕許傷。

冷清夜也想要一個舒適幹淨的環境洗個澡,他肌如錦緞,平日裏哪有過什麼傷病,可從此刻起,他不再是嬌生慣養的小侯爺。冷清夜似乎很明白一些人為什麼總和狗搶飯吃,又不是很明白另一些人總是錦衣玉食,人真的太複雜了,他們能創造神所創造不出的美好,他們勤勞,可他們的勤勞又被轉化成了一些人酒池肉林的貪婪與懶惰,如果不是父親和自三歲起就讀的家訓牽製著他,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一草一木,母之所出,斬我手足,欺我無骨,辱母肌膚。”冷清夜泡在冰涼的河水中,他身軀歲小,眼神中卻射出懾人寒光:“夜雖萬死,不敢再退一步。”

空曠的山穀中,一中年男子口吹玉簫,他看起來儒雅**,傲世翩翩,曲意婉轉憂帶傷,歌情有隱自彷徨。

冷清夜衣不著寸縷,提戟來到中年男子跟前,手中長戟放在他的肩頭,隻需輕輕一推,便要了此人性命。

“韋皇乃天命所受,我們的一切,他都可以拿去,隻要天道永存,世人安享太平。”冷英玨將玉簫拄地,雙目不願睜開。

“天之所受,天若無道,我便伐之;安享太平,易子而食,難道指的單是我輩太平,您不願意看我,看這最真實的我,那我告訴您,不管您願不願意,韋純星我必千刀萬剮,如成叔所言,因我輩無骨,故其狗膽包天。”

冷清夜被關進黑牢,朝廷旨意到,令皇妃郭氏為代天使,手持欽賜白綾毒酒行監軍事。

“夜月乾坤不甚明,洲畔女兒真柔情,怕那玉簪落水去,脂香龍宮釣真龍。”

郭妃名香蘭,她嫁給冷翁玨的時候年十六,她的來曆很奇怪,說她是破落的富貴人家的小姐,也有人講她隻是尋常人家的女兒,更為荒誕的說她是什麼妖魔所化,有種種猜測並不奇怪,畢竟冷翁玨地位使然,有人嫉妒羨恨,不甚奇怪。

郭香蘭是獨自在江畔小洲,她年近四旬,卻宛如少女,做尋常貴婦打扮,眼望兩岸萬家燈火,似乎很向往那卑微的凡人。雖知道她身懷絕藝,但冷英玨還是安排百人四下保護。

周成正在清點首戰得兵人等,他打算把這些人放回去,以利人心所歸,聽得冷清夜被抓起來,他心急如焚,仇恨往往能令人喪誌理智,冷清夜首戰告捷,必定讓對方恨的牙癢,人在極度憤恨的時候,就會出現致命的錯誤。

忽聞有人落水,江水湍急,沒人搭救,即便是水性再好的人,也要斃命,郭香蘭突然跳了起來,對四周喊:“都耳朵聾了嗎,下去救人。”,人在這危難時刻,本性的光輝絕亮於身份的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