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石家兒媳(1 / 2)

水瞌龍看的出島上有高人在,這從島上的發展程度可以看出來,他命兵士們將冷字大旗高高舉起,所有人盡皆規規矩矩,但他以害怕敵軍細作混入島民為由,令所有島民到海灘集中。石印搖搖頭:“這些兵匪不簡單啊,看來我們的苦日子要到了。”“他們這是要把島上人等一一造冊,用以分析如何下手、何時下手。”冷清夜向石家人眾解釋道。石印環顧眾人:“怎麼不見老三,這混小子不知道少侯爺駕到嗎,老二你說,他又幾天沒回家了,不知道自己媳婦有孕在身嗎。”一青年橫步跨出,他一臉儒雅,顯得風度翩翩,冷清夜用他少不更事的眼看了此人一眼,隻覺此人城府極深。“稟少侯爺,我湖弟是接了少侯爺尊駕以後才出門的,三弟素來狂放,自駕一葉扁舟漂洋過海的事情也做的出來,但楓可保三弟絕無對少侯爺有不恭敬之意。”冷清夜冷冷道:“我營中獵鷹,如它應在營地時不在,逾時它叼了一頭猛虎回來,都會被我處死,然後讓馴養它的兵士親食其肉,鷹有靈性,絕不會因懼怕死亡而泯滅自己馳騁藍天的天性,也是因為靈性,它們更不忍看自己的主人吃自己嬰孩一般撕心的痛。”麵對冷清夜暴露凶殘本性的一麵,石家人中大有人有所憤怒和厭惡,也有人在靜靜思考冷清夜言語當中的深意。石楓不緊不慢,恭順卑謙的跪於地上:“三弟並不是獵鷹,他是一個誌存高遠的漁夫,獵鷹之死死於破壞軍紀,破壞軍紀之過遠大於其能悍勇之功,三弟是一漁夫,他心中捕魚捉蝦之功遠大於不侍尊駕之過,非是對少侯爺不尊,如不能於世自強,才是對少侯爺真正不恭,父親曾經說過,石家兒女甘為侯爺做馬牛,您作為未來的鎮北侯爺,需要無數德才兼備之士輔佐之。”冷清夜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烤魚來吃,吃了半條,這才說話:“百姓之苦在於勞力,辛勞、貧瘠,爾等既然有複出江湖之意,便是要走官宦之途,官宦之苦在於勞心,危難、使命,請各位記住,隻要院子裏的人沒死光,便不能傷了一個百姓,有什麼樣的委屈也要我們來受,什麼樣的危險也要攬入懷中。”“那少侯爺,父親。”石楓急急問:“老三媳婦怎麼辦,她如果不去,會不會與人口實。”“你沒聽少侯爺是怎麼說的嗎?”石印怒斥道:“嫁入我石家,就是石家人,死也不能連累大家。”冷清夜忽然感覺自己這話要把那婦人逼死,臉色一沉:“她當然不算。”石印將手一拱,冷清夜知道他要長篇大論,陳明利害,於是他搶先開口:“雖然我們應身先士卒,深明大義,但是戰場之上,百姓冒著全族性命危險,救助兵士家屬也不罕見,我以前做過一次測試,我讓士兵假裝戰敗,攜家屬分頭逃往九個邊塞村落,其中隻有一個村子怎麼也不肯收留老弱婦孺,事後我以通敵罪將村子中每個家庭的家長殺頭。”石家人眾紛紛驚恐,石印波瀾不驚:“民無德,罪在君主。”冷清夜寄人籬下,不好強令,隻能一一與之對辯,辯過七八合,街上開始有到海灘集合的人群通過,一婦人身披大氅從內堂至院中,日光漫身,如同陽春照雪,麵帶淺笑,有好比初開桃花,能在遭遇狂風驟雨之後有如此精神,冷清夜隻覺此女子很是不凡。水瞌龍將冷清夜請上,大方承認是西京帝國少侯爺流亡至此,他將眾人如何在島上漂流,死了多少人、受了多少苦都大略說了說,之所以沒有說的很細致,一是因為他說到一半就傷心的哭了起來,以至於泣不成聲,二則因為他不忍心看大家久站,他還講述了一個很感人又很驚悚的細節,一些下層兵士為了少侯爺以及長官們的生活,在因為缺少食物和水瀕死的時候,自己要求自碎成粉,以作魚餌。他能很自然的在眾人麵前坐著說話,也知道久站很辛苦,這個不忍心實際上就是告訴大家,他是當官的,到了這個小小海島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老大,如果他是客人,人家累了自然而然就會坐下休息,而他如果是當官的,他如果想讓眾人站多久,不站是犯了王法的。於是他的人皮做好了,他現在是一個暫時流亡此地官老爺,但是畢竟他是正統帝國的軍官,來這裏也是要當老爺的,但是這個老爺並不像他的長相那樣凶神惡煞,也不像傳說中當官的那樣殘暴不仁。石家三媳婦因為長時間的站立,在一天之中第二次昏厥了過去,冷清夜對此事很是關心,但是隻是一個少侯爺在關心每一個平凡的生命,他對於水瞌龍一夥是不小的威脅,再加上一家子親信,實在容易逼得狗急跳牆。水瞌龍的士兵們各自寄局在漁家裏,小小海島幾乎家家都住了人,傷病員跟著各自人家吃飯,剩餘的六十八人除了幫所有島民挑水劈柴外,還要自己到海灘做自己的飯,根據水瞌龍貼出的告表裏的內容,除了這些,兵士各自早操,而且還要實行宵禁。不在島上的共有兩撥人,一撥去陸上采買過冬用的布匹,一撥出遠海去捕魚,因為事前沒有機會和島民通氣,善良質樸的島民也更沒人看出這些人不懷好意,所以石印就將兩撥人的名單紛紛寫給了水瞌龍,免得他們回來時發生衝突釀成大禍。石湖媳婦才緩過來,就聽到了消息,出海捕魚的人回來了,因為冷清夜身份的尊貴,他被安排在石府,他來石湖媳婦的房間看望這一天昏過兩次的孕婦,她的兩次昏厥都和自己有關,冷清夜可不想她出事情,進門的時候她神情有些呆滯,似乎還哭過,冷清夜看的出她是一個極其堅強的女子,絕對不會因為這事出有因、已經挺過來的兩次昏厥至此模樣。“海上的風浪我經曆過,著實可怕。”冷清夜坐下說:“但是回來的人們個個精神矍鑠,應該是很順利的啊。”冷清夜臉上少有真情的笑,沒有換回什麼好果,她將枕頭丟向自己,雖然不可能砸疼,但是她家人視其為主,奴仆打主子,是何等瘋狂。冷清夜可以確定她絕不會因為這兩次昏厥而做出此事,但是他沒有時間細細去探究,他不能暴露自己,但是從她的行為和眉宇之間,冷清夜感覺到大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