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別亂說了好不好。”
“我的話有道理啊,絕對是這樣。”沙悅完全不介意司徒甜的反感,自顧自地繼續說,“所以,甜甜啊,你也要小心哦,嗬嗬,因為我知道,你是那種即便在公交車裏被鹹豬手摸了也不敢吭聲並且一直忍耐的類型。”
“嗯,我自己會小心的。”
“是啊是啊,比如咱們工作單位的那個男會員,叫什麼什麼來著,好像是叫……對了,他的名字叫木村,那個男人,我看啊,好像是真的喜歡上了你,說不定他追求不到你,寂寞難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說不定腦袋一熱跑出來偷襲你。甜甜,你可要小心……”
“別說了,求你了,別說了行嗎?”司徒甜堵住耳朵,“悅悅,玩笑也不能開得太過分啊!”
“好吧好吧,對不起,哈哈哈……”沙悅攥著拳頭發出爽朗的大笑聲,於是她們兩個人又一次成了公交車上的焦點。
把現如今這份工作介紹給司徒甜的正是沙悅,沙悅是司徒甜的高中同學,前不久,司徒甜從工作了一年半的婚慶公司辭職後,與沙悅偶然相遇,於是,沙悅就將自己從事的工作介紹給司徒甜並好心地把她帶入行。
司徒甜和沙悅兩個人租住的地方很近,下班後,如果各自沒有約會的話她們便一起搭公交車回家。從高中時代起,沙悅對於司徒甜來說就是最親近的閨密。
和有些懦弱有些優柔寡斷的司徒甜相比,沙悅的思考模式直截了當,沙悅對她身邊的男朋友或者男性會員都可以表現出明確的態度,可以說,沙悅這個女人對付起男人來遊刃有餘,不知猶豫為何物。司徒甜從心底十分羨慕沙悅的這種處事態度和工作模式,所以,司徒甜有一些心裏話也喜歡跟沙悅說,讓沙悅幫助自己拿主意。
沙悅現在的男朋友是個警察,據說,沙悅與前男友和平分手之後就以眨眼的速度找了個新的男朋友。這種情感的果斷轉移令司徒甜咋舌。其實從高中畢業後,沙悅就開始頻頻更換男朋友。沙悅也確實有資本,人長得性感而美麗,所以對於將要托付終身的男人挑剔一些。但不管怎麼講,司徒甜理解不了沙悅的某些想法。
也許是人生經曆的差異產生的影響,沙悅對男性的批評,有時候尖刻到會讓聽到的人嚇一跳。比如沙悅經常抱怨,她說自己已經對男性感到厭煩了。大概隻有像沙悅這種情感經曆豐富並且足夠年輕足夠漂亮的女人,才能勝任模擬約會這份古怪到很難讓人理解的工作。
問題出現了,模擬約會究竟是一種怎樣的職業呢?
司徒甜的工作主要是做什麼?
那個名叫木村的男會員又是誰?
木村為什麼偏要纏著司徒甜呢?
好吧,故事就從司徒甜與木村的第一次約會講起,當然,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男女之間的約會,而是模擬約會。
“請……請問……你……平時……你平時的……的興趣……興趣是什麼?”
木村一開口就這樣結結巴巴,司徒甜憋著笑,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很耐心很友善,她等待木村費力地把話說完,才微微一笑,說:“木村先生,你說話的時候可以更機敏一些,不要那麼死板,現在的女孩子喜歡談吐隨意一點兒的富有幽默感的男生,比如你可以這樣說……”
“請……請問……我可以……可以怎樣說呢?”木村呆呆地問。
“比如結合當天的天氣,或者結合對麵女生當日的穿著、發型之類的。”司徒甜略微地想了一下,指導說,“你可以與對麵的女生這麼說‘你的耳墜很獨特,你的絲巾很配你的皮膚啊’此類輕鬆愉快的話,作為切入的話題。”
“嗯,司徒小姐你說得很對。”木村重重地點點頭。
這男人也太笨了吧!司徒甜在心中低語,但不露聲色,臉上掛著甜美的微笑輕輕地搖了搖頭,看得出來,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來說,剛才那個開場白大概是他竭盡全力才想出的了。
“木村先生,剛才你的話,我聽起來覺得口氣太拘謹了,你覺得呢?”
“嗯。”被指正後,木村頹然地垮下肩,也看不出不服氣。
木村這種唯唯諾諾的樣子並不該是一個30多歲的大男人應該表現出的姿態,尤其他對麵坐著的還僅僅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但木村卻絲毫不以為意。或許他真的是把司徒甜當成一位老師了,從而全然信賴的緣故吧。
司徒甜打量對麵坐著的這個男人,他毫無特點可言,雖說穿著土氣了一些,長相一般,看起來就如同呆瓜一個,但她對眼前的男會員並不怎麼感到厭惡,當然也絲毫沒有好感,最多隻是有一點點同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