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木村的聲音中含著一股陰鬱淒楚和無奈。司徒甜的確是被這陣勢嚇壞了,因為害怕而全身打戰,尤其是當她把視線落在木村的臉上,與之四目相對之後,她腦中就似乎被雷劈了一下,恐懼立刻加劇,就在她準備轉身逃跑的時候,木村卻一個箭步衝到她背後,伸出雙手抓住了司徒甜的兩條胳膊。
“等等!”
“你放開我!”
司徒甜的右手脫離了束縛但左手腕卻被木村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腳步被迫停下,雙腳絆在了一起,滑了一下險些摔倒。因為木村握得太緊,他的身體反而成了司徒甜的支撐。這樣一來,木村為了不讓司徒甜再次摔倒,他又伸出了另一隻手整個抱住了司徒甜的腰。瞬間,司徒甜全身都痙攣了,腦袋一熱,便大聲地尖叫起來。
“快來人啊!救命啊!有……有色狼,抓色狼啊!”
司徒甜發出如此呼喊,也不是因為想起了沙悅的囑咐,而是因為近距離出現危險的一種發自本能的求救。
“有色狼啊!抓色狼啊!誰來幫幫我?”為了擺脫木村的雙手,司徒甜接連大叫了好幾聲。
“喊什麼?快住口!”木村也害怕了。
司徒甜的聲音響徹天地,木村不得不抬起一隻手去堵司徒甜的嘴巴,可這樣一來,隻能讓司徒甜喊得更大聲,那聲音撕心裂肺傳出了好遠的距離。
住在建築工地上的建築工人聞聲從簡易宿舍裏探出頭來,沒多久就圍攏過來一小撮人,而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多。木村愣住了。有一個粗聲粗氣的工人問木村:“你是她什麼人,你想要幹什麼?快住手!”
“我們……我們是認識的。”木村隻好鬆開司徒甜,對著圍觀的人發自內心地解釋。
“認識?真的認識嗎?”有人問司徒甜,司徒甜嚇壞了,她瘋狂地搖著頭。
木村依舊試圖遮掩,他應該是說了很多話,不過司徒甜全然沒有聽進去,她隻想盡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個身材魁梧的建築工人靠過來,把手放在木村的肩膀上。木村想用自己的力氣把那隻大手撥開,他終於意識到了危險,一麵解釋一麵試圖衝出人群。這一舉動更加引起人們的懷疑,不知是誰悄悄地報了警,而幾個圍觀的大漢圍成一圈困住木村,使他無法脫逃。不到10分鍾,警笛陣陣,巡邏的警車出現在了人群後麵。
四
一刻鍾之後,司徒甜與木村坐上警車一起被帶到附近的派出所。
激動和緊張的心情退去,兩個人都冷靜下來,木村感到愧疚,司徒甜也對自己剛才的大吵大鬧不好意思起來,他們兩個甚至都不敢互相對望一眼。
原本司徒甜想得很簡單,以為民警最多批評訓斥一下木村,這件事情就會過去了,可是,木村被兩名大個子民警帶入一個房間之後,審問了足足半小時,也沒見到木村和民警走出來。
等待訊問過程中,司徒甜被一名女民警指示坐在辦公大廳的塑料座椅上。這個季節,白天和夜間溫差很大,夜裏的派出所也有些冷清,尤其是當人安靜下來的時候,加上樓道裏的過堂風一吹,就更陰涼了。
司徒甜環抱雙肩,心裏越來越不安,於是她想起了沙悅,拿出手機給沙悅打電話。
“甜甜,你怎麼了,為什麼聲音都在發抖?”
“我……我被抓進派出所了!”
“啊?”
司徒甜語無倫次地說明了情況之後,沙悅安慰司徒甜說:“別害怕,我馬上就趕過來,你等我啊!”
司徒甜強忍著沒有熱淚盈眶,仿佛覺得自己這下子有了無數生力軍似的。沒超過一刻鍾的時間,沙悅就跑進了辦公大廳。一見到沙悅的身影,司徒甜忍不住眼淚嘩啦啦往下滴。
“甜甜,木村對你做了什麼?這個變態,這個渾蛋!”
司徒甜一臉委屈,隻是搖頭,沙悅又問:“都是因為你太心軟才鑄成的大錯,他沒有得逞吧?甜甜,你快告訴我,那個渾蛋有沒有得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