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晚,從猴山裏麵跑出來兩隻猴子……”老鄭回答說。
“跑出兩隻猴子?”司徒甜與木村麵麵相覷,司徒甜又問,“猴山的鐵柵欄和鐵網很高,在白天的時候我還注意看了,猴子是越不過去的,怎麼會從裏麵跑出猴子來呢?”
“是啊,我怎麼也沒聽說猴山丟失過猴子的事情?”木村也問。
“那時候你還沒有來動物園上班。你們現在看見的猴山是重新加固過的,以前,猴山的鐵柵欄最上麵的鐵絲網並沒有那麼高。因為猴子並不像老虎獅子那麼可怕,攻擊性也不強,所以猴山並不是完全封閉的,可以說是露天的。當初修建猴山的時候,猴子是不可能從鐵柵欄裏麵跳出來的,可猴山中心有一棵樹,那棵樹每年都在長高,猴子要是爬到樹尖上,縱身一躍是可以跳到外麵來的,不過,猴子一般不會冒險往下跳,因為很高,跳下去很危險,猴子也不傻。事後,動物園的員工也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麼猴子會那麼瘋狂地冒死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當時跳出來的有兩隻猴子,隻抓住了一隻,被抓到的那隻猴子跳下後當場摔斷了腿,沒跑多遠。還有一隻猴子丟失了,現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出了這樣的事,後來猴山就重新加固了鐵柵欄對嗎?”木村問。
“沒錯,不僅是加固,而且把裏麵那棵樹也鋸短了,這樣一來,猴子肯定是沒辦法再跳出鐵柵欄了。”
“也就是說,那一夜發生的怪事,老鄭你都沒有在場,而是阿東在動物園裏替你值班,而你生了病,去了醫院?”木村繼續問。
“沒錯,阿東隻是捉住了那一隻摔斷腿的猴子,另一隻猴子他就沒有看到。丟失了一隻猴子這種事應該說是動物園本身管理有問題,可動物園領導推卸責任,不知怎麼就怪罪起阿東來了,還扣了他的錢。阿東倒沒說什麼,或許是因為他這個人脾氣好的緣故吧。”
“會不會是因為阿東晚上閑得慌,故意逗猴子玩兒,把猴子激怒了,從而跳出鐵柵欄?”司徒甜提出自己的假設。
“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阿東這個人很沉默,尤其是離婚之後他幾乎一整天也不和同事說上一句話。還有,他在動物園做電工也好幾年了,他對動物早就習以為常了,為什麼偏偏在那一晚去逗猴子?所以根本沒有這種可能。”
“那麼老鄭,請問你當天夜裏生了什麼病,非得離開不可嗎?”司徒甜小心地問。
“肚子疼,總是想嘔吐卻又嘔不出什麼來,身上沒力氣,全身難受,非常難以忍耐,所以我就去了附近的一個小醫院裏麵打點滴,在醫院裏躺了一宿才緩過神來。”
八
第二天臨近下班的時候,司徒甜收到一則短信,短信是木村發來的。他說,對於房地產商人被殺的案情,他有了一些自己的推測,希望跟司徒甜見上一麵,把他的想法對司徒甜說一說。
司徒甜很快答應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木村的態度轉變了那麼多。昨天夜裏,木村把司徒甜送到住宅樓的門口微笑了一下就轉身離開了,也沒有說什麼話,更沒有奇怪的舉動,很紳士,也很正人君子的樣子。如此一來,對於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司徒甜的內心更覺得對不起木村了,由於自己的一時衝動,誣陷木村是色狼,令木村被抓從而丟掉了原來的工作。
之前的那一條小窄路已經不複存在,不但拓寬了,而且路麵鋪上了柏油,兩邊的路燈又高又大都通了電,這裏的夜晚比春天的時候明亮了也安全多了。司徒甜每次回家的時候會路過動物園經過這條小路,這一次,她看到木村正在路口等她。
“司徒小姐,”木村快步走到司徒甜跟前,急不可耐地說,“昨天晚上回去後,我一夜都沒有睡著,我覺得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但我又不知道我的那些想法是否正確,也沒辦法把那些推理告訴警察,我最擔心的是說了之後會給某些無辜的人帶來麻煩。”
“木村先生你不要著急,你到底發現了什麼秘密?”
“嗯,也不是什麼秘密,我會告訴你的,不過那是一段很長的推理過程,我們必須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才能說。”
“那好吧。”司徒甜轉動身子朝動物園對麵看,那裏有一家小吃店,她指了指小吃店,“咱們要不就去那裏談一談吧。”
“好極了。”木村點點頭。
“木村先生,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司徒甜問。
小吃店裏,兩個人坐下來,點了兩杯冰鎮飲料,飲料一上桌,木村就一口氣喝了大半杯,似乎很渴的樣子,然後他才說:“我想……我……我知道了殺死房地產商人的凶手是誰……”
“啊,真的?”
司徒甜剛用吸管吸了一口冷飲,聽見木村這樣說,她險些嗆著了。
“是的。”木村重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