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綻放的煙花,人群中喧鬧的聲音,繁華與熱鬧越發襯得賈環的孤寂,獨自仰望天空,心中悵然若失,一聲憂歎消散在夜空中。賈環斂下眼中的悲傷,獨自舔舐著化膿的傷口……
一片陰影籠罩下來,熟悉的冷香撲鼻而來。“環兒……”輕輕的呢喃,響在耳畔。
賈環抬起雙眸,望著眼前的少年,身著一身青衣,一根發帶攏起滿頭的黑發。賈環就這麼呆呆的看著,沉溺在水沐溫柔的眼神中無法自拔,如同身在泥沼中,無可自製的下陷,良久方才回過神來,喚了聲五哥,臉上卻掛起了那疏離的笑容。
水沐輕輕一躍翻過了窗子,握著賈環的手,摸著賈環小小的酒窩,道:“不想笑就別笑,五哥不想看到環兒勉強的笑容。在五哥麵前環兒不必偽裝。”
賈環聽此僵了臉上的笑容,水沐也沒有給賈環辯解的機會便接著說道:“換件暖和些的衣服,同五哥一起去莊子。”
賈環看了水沐一眼,也沒有多說便進了裏屋,水沐也跟了進來,水沐看著賈環翻開衣籠,拿出一件半舊不新的棉襖換上,水沐幫著賈環換上衣服,道:“這麼冷的天,穿這麼些怎麼會暖和,當心病了,說著邊去翻看賈環的衣服,小小的衣籠總共也沒有幾件衣服,這棉襖還是比較新和暖和的,水沐看著心裏不好受,想著賈環怎麼說也是世家大族子弟,竟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心中不由得暗恨起賈家人。拿起一件暗紅色披風給賈環係上:“賈府的人都是這麼對虐待環兒的?”賈環倒是無所謂,自己在外麵的生意已經有收益了,隻是王夫人暗地裏下了命令不給自己配置新衣自己也不好穿著好衣服晃蕩,也就沒有準備,隻是這些也不好同水沐說,便沒有言語率先走了出去,水沐忙跟了上來握著賈環的手,賈環頓了頓便繼續向前走,水沐見賈環沒有拒絕心中一片竊喜。
水沐領著賈環避開賈府眾人走向一個小角門,此時賈府裏的守衛極其寬鬆,丫鬟婆子都各自玩耍著,更何況賈環在府中本就不起眼自是沒有什麼人注意著。不一會兒便到了,隻見守門的護衛恭敬的開了門,賈環心中暗道難怪水沐每回都是來去自如,原來在賈府中安排了人。
水沐帶著賈環上了馬車直奔水沐郊外的莊子。馬車裏賈環挑起話頭:“五哥近日可還好?”
水沐看著賈環問的小心翼翼,苦笑一聲道:“已經無事了,環兒不必擔心。”
賈環聞此也不好多說什麼便不再言語。
不一會兒便到了目的地,水沐抱著賈環下了馬車,莊子裏下人極少,都是水沐的心腹之人。水沐命人安排了暖鍋同賈環吃的盡興,又一同泡了溫泉,兩人同榻而眠。
這一夜趙姨娘忙到天快亮了方才回來,看賈環房裏的燈滅了,想是已經睡下了也沒有打擾,因此賈府上下竟無一人知曉賈環一夜未歸。
翌日水沐送了賈環回到賈府便進了宮,賈環進了府裏,看時辰也不早了,便到了賈母的房裏請安,賈環不知道昨日賈母見眾人玩的晚了,便免了今日的請安,獨自到了賈母房外候著,賈母年紀大了覺也短,早已經起了,隻是聽說賈環前來請安,冷哼一聲吩咐鴛鴦:“讓他候著。”
鴛鴦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走出門,看著賈環筆直的站在院子裏,心中不由暗歎這環哥兒是個有氣度的,看著將來定是有大出息的,隻是老太太的偏心也著實是厲害了些。這幾日正化雪,天氣雖是晴朗,隻是依舊冷得厲害,鴛鴦過來傳了話,見賈環的嘴凍的發了紫,轉身回了屋裏端了盞熱茶與賈環:“環哥兒喝些茶暖暖胃吧。”
賈環道了謝接過茶盞。鴛鴦等賈環喝完茶接回茶盞方才回了屋裏伺候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