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城的存在就像一把巨大的戰刀,截斷了北方帝國侵略南方聯盟的路。數百年來在這裏,無數遊吟詩人所歌頌的血淚泣歌被傳頌到大陸的每一個角落。這是英雄讚歌的起源地,同是士兵埋骨的亂葬崗。
血月城下的平原黃沙飛舞。千裏外的北方軍團如蟄伏的猛獸,隨時可能露出鋒利的獠牙。而血月城不動如山,城上的將士嚴陣以待,就如潛伏下來的獵人,準備著致命一擊。
一片灌木從中,池風叼著雜草,眯縫著雙眼,躺在地上,享受著戰前的片刻安寧。半年前抱著混日子的態度而入伍參軍,卻被選入疾風戰略小隊與石元將軍埋伏在戰場不遠處的丘陵,執行九死一生的斬首行動。想到這池風嘴裏一陣苦澀。
“池風,池風,你說敵軍什麼時候攻城啊?”阿峰輕輕的捅了下池風的胳膊。
“誰知道呢?說不定對方的主帥蹲坑還要一小時呢?”池風躺在地上,因為嘴裏叼著雜草,含糊的嘀咕道。
阿峰仰頭望著天空呆呆的說:“比我還長啊~”
“哈哈哈~”周圍傳來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別鬧了,開始了。”身著黑甲的石元將軍低喝一聲,所有的笑聲瞬間止住,池風吐掉雜草,同三百名戰士拿起手中的兵器,拎好戰馬,如魚遊潛水,寂靜無聲的行動起來。眨眼間就列好方隊,整裝待發。
一名隊長模樣的士兵踏前一步,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報告道:“報告將軍,疾風戰略小隊共計三百人,實到三百人,請將軍指示。”
“好!”石元望著三百張略顯年輕的臉龐一步踏出,氣壓蓋世,俯視蒼茫,無形的霸氣席卷四方。
“砰!”一聲悶響,三百名戰士同時踏出一步,如洪的氣勢噴湧而出,亂石崩雲,驚濤裂岸,像一道颶風碾壓而去。
兩道無形的氣壓相撞而上,天色為之一暗,似有天地之間的無數戰魂咆哮、嘶吼。這是天地對極致戰意的認可和表現。
“好!好!好!”石元露出一絲冷冽的微笑,帶著危險的氣息連說三個“好”字:“不愧是以一擋百的精銳。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虎鵬將軍—石元,將帶領你們亂軍之中取敵將首級。這將是你們綻放光輝的時刻,讓敵人在我們的鐵蹄與戰刀下成就無上榮耀。你們是否早以**難耐了!”
“殺!殺!殺!”低沉的喊殺聲就如神魔咆哮,邪靈嘶鳴。浩瀚的殺意震動蒼穹,穿金裂石。
“上馬!”隨著石元將軍的一聲令下,池風等三百戰士以整齊劃一的姿勢上馬,沒有絲毫雜亂。胯下戰馬四蹄未動,更是穩如泰山。一支精銳的騎兵小隊在悄無聲息中完成最後的戰鬥準備。
此時池風那慘白的臉上浮上一抹嫣紅,那依舊眯縫的雙眼中透射著絲絲神芒,直視遠方的戰場。
此時北方軍團踏著震撼天地的步伐碾壓向血月城。而血月城早有準備,滿天的疾矢飛石從城中打出來,雖然北方軍團的士兵配有盾牌,但依舊被洞穿了幾處窟窿,頓時哀號四起,血染大地。
北方軍團麵對遮天蔽日的疾矢飛石沒有絲毫膽怯,依舊帶著碾壓一切的威勢撞向城牆,“轟!”如同驚濤拍岸,亂石擊空。大地都為之一顫,血月城的城土紛紛揚揚的灑落大片。
直入雲霄的雲梯,力壓山河的巨木,流光溢彩的戰刀,洞金穿石的鐵矢在著一刻碰撞。震天駭地的戰鼓聲,響徹雲霄的嘶吼聲,振聾發聵的撞擊聲譜寫著死亡的戰歌。
池風望著戰場廝殺,握韁繩的左手捏的發白。他知道石元將軍在等,等一個敵軍舊力略過,新力未發的時機。
不知多久,石元緩緩的舉起右手。池風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刻終於來臨。臉上的線條不在散漫,雙目中神芒暴漲,那一抹不自然的坨紅也消散無蹤,精氣神與胯下的戰馬連結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