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六天,煬兒終於趕回家中,令他驚喜的是,那個姓陰的老頭已經給那個傷人治過病了,正在給他塗抹藥膏,宋北的母親站在一旁看著,見煬兒回來了也分外的高興,老人塗抹好最後一寸肌膚之後轉過頭來,對他說:
“小子,你能看到的這個人身上的傷,隻是皮毛而已,但他骨骼已斷,筋脈已損,若不好好調息,很難恢複舊觀。我已經給他塗了上等的化膿生肌霜,不出三天外傷即可痊愈,痊愈之時,你幫他撕下外麵由藥膏與死皮結下的疤,就可以露出他新生的肌膚了。他體內的筋骨我已經接好,加上他自有的康複能力,複原並無太大問題,不過你記得,他的肌膚恢複原有麵貌不過三天時間,但是身上筋脈卻要一個月的修養才能確保康複,若一個月內稍有不慎,傷及內丹,必然回天乏術。”
“敢問前輩,這回天乏術是什麼意思。”
“就是沒得救了。”
“前輩,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會回天乏術,現在他傷得這麼重,您不是也能起死回生,難道隨便動幾下,會比現在更重?”
“他現在元氣已傷,真元已散。維持生命的乃是他僅有的內丹,一旦動武不慎,有損內丹,那別說是我,就連我的師傅複生,也無法醫治內丹大傷之人。正如雪霜續命丹,隻可使用一次,是因為不過是靠雪霜續命丹的寒氣將人的內丹暫時封存起來,如果使用第二次,雪霜續命丹自身的寒氣就會傷及內丹,不但不能續命,反倒喪命。”
“這……”煬兒驚訝的轉頭看了一下母親,然後又對陰破冥說,“那陰前輩,您可否照料我朋友到他蘇醒過來,我怕……”
“這你不用多說,我自會等到他三日後康複再離開的,那之後就靠你照顧他了。”
“多謝陰前輩,您的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
“算了,廢話少說,若不是有人求我,我也不會來救他,你就不用多費口舌了。我去休息了,你好好看著他吧。”
接下來的三天,宋北按照陰前輩的藥方精心的為傷人熬藥,加上那個人自身有著極其神特的康複能力,在每天不斷的恢複中,竟然可以看到他康複的變化。第一天傷口血色幹涸,身體有微微反應,十指慢慢的抓捏,臉部表情恢複平和,眼睛跟著房間裏麵的其他人的移動而變化,宋北和母親交談事情的時候,他也會時不時的略有所悟;第二天一大早就能開口說話,雖然聲音輕微,但卻吐字清楚,家裏人都甚是高興,身上的血漬凝結,新肉已發,甚至可以抬手動足了,隻不過力氣跟不上,不能移動很大的幅度;第三天便可以的和煬兒講話,也能在旁人的攙扶下在地上走幾步,令一家老小驚歎不已,幾乎每一時刻,傷者都有逐漸轉好的變化,一個必死之人,在神醫手上起死回生,令人驚奇。
第四天一大早,煬兒按照陰前輩的吩咐,打好了一桶熱水,準備在裏屋,供他洗去那層厚厚的凝結的血疤和藥膏,旁邊放著早已為他洗淨的原本滿是血漬的衣服。
煬兒和宋母,還有陰前輩坐在外堂等著,隻聽內屋水聲淅淅良久,傳來了一句“我洗好了”一個人便從內堂走了出來,煬兒和宋母也好奇的回頭望向門口,竟被眼前這一絕美的男子所驚服。
他身高八尺有餘,一頭飄逸的流雲發,蕩於前額;潔淨白皙的臉龐更是俊美絕倫:臉如雕璞,膚若寒玉;濃鬱高揚的劍眉泛起柔柔的漣漪,烏黑深邃的雙眸恰有迷人的色澤;高挺的鼻,絕美的唇,似有令人目眩的笑意。一身玉白的衣服,蟬翼般的披風,蕩在空中,渾身散發著迷人的香氣。
“你……你是那個受傷的人?”
“正是,可能認不出我了吧,之前雖然已經開始跟你們交談,但是並沒有提到過我的名字,我複姓東方,單名一個樊字。”
“真沒想到,”宋母在一旁也開口了,“你竟是如此的絕美啊。”
“您過獎了,這幾天多虧了宋兄和您的照顧,我才能痊愈,救命之恩,永世不忘。”說著這個自稱是東方樊的人便行了大禮。
“你快起來,你我相識即是有緣,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宋北上前扶起東方樊。
“既然他已經痊愈,我也該走了。”站在一旁的陰破冥插了一句。
“這次真是多謝您出手相救,還請陰前輩吃過飯再趕路,娘,今天做幾個好菜,慶祝一下,我到外邊把家裏的那隻雞殺了!”
說著煬兒進了廚房拿起殺雞的家什,轉身走到外邊去了。
當~~~~
煬兒剛出去,就聽見了刀落地的聲音,宋母和東方樊趕來屋外,隻見煬兒倒在離雞窩不遠的地方,像是還沒有走到,便倒下了。
“煬兒,煬兒,”宋母跑了過去邊喚著宋北的名字邊扶起他來,隨後跟過去的東方樊,幫著宋母一起翻過煬兒的身子,見他已經昏迷,東方樊隻好把他背進了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