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背後,雨中的死神(1 / 3)

不大的房間裏,一大一小的身影就像一般的家庭裏一樣,溫馨的感覺充盈在李恩蕭的心裏,在安去世後瑪蒂娜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發誓要保護的最重要的人。

“瑪蒂娜,你趕緊把頭發梳下。”陷入了父親角色裏幸福的李恩蕭一邊洗碗一邊朝廳裏看電視的小女孩喊了聲。

“恩蕭!恩蕭!”女孩用稚嫩卻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聲傳來。

“砰”把手頭的碗一扔,李恩蕭用飛一般的速度衝進廳裏,鼻腔中發出驚慌的喘氣聲。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嗎,瑪蒂娜?”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很醜。”小女孩豎著秀眉,冷冷的看著李恩蕭。

“不,不是。”麵對理直氣壯的小女孩,他語氣低了下來:“隻是也不能這麼隨意的散著啊。”

“安在的時候就沒有。”瑪蒂娜撅著嘴說道。

“什麼?”李恩蕭臉上出現訝異的表情看著她。

“安還在的時候她會幫我整理的好好的,她說不能被人家看出我是個沒有母親的小女孩。”

“瑪蒂娜。”他痛苦的蹲下身抱住稚弱的小女孩,他即為瑪蒂娜單薄的身子要承受的壓力而感到憐惜也為了她……環抱的手臂不再有力,隻要一靜下來,他便會被悔恨和回憶擊倒,這時候他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恩蕭。”能感受到開始的肩膀受力疼痛的力量慢慢沒了,瑪蒂娜抿著嘴唇像貓咪一樣反手張開抱在李恩蕭的腰上。

“我居然反被一個小女孩抱住……”看著瑪蒂娜聳了下肩膀,尖尖的小下巴揚了揚,李恩蕭歎了口氣。

……

“這就是你替我弄的——馬尾?”看著鏡子裏豬尾巴似得頭發,還可以發現一兩根俏皮跑出來的發梢,瑪蒂娜小臉通紅,羞惱交加。

“呃……哈哈啊哈哈。”李恩蕭看著自己的作品實在沒法憋住的大笑起來。

“恩蕭!”瑪蒂娜一副我很暴躁的樣子,“幹脆你也把你胡子剃下吧,我來幫你你不用客氣的。”她不懷好意的亮了下剪刀。

“不要,不要。”他訕訕地說道。

“嘻嘻,要的,要的。”瑪蒂娜的身子撲倒了他,小手摸到腮幫子凹下去的地方,舉起剪刀“哢嚓”……

“親愛的瑪蒂娜,我的女兒,我的小心肝寶貝。你難以想象當初你爸爸將你托付到我和安手上時有多麼的幼小,粉嫩,神氣的像隻搖尾乞憐的小狗……”寫道這,他可以想象到小女孩的憤怒的樣子,忙劃掉補充道:“我和安十分高興有一個小女孩加入到我們的生活中,她喜歡給你裝扮成漂漂亮亮的小公主,我則在一旁壞壞地看著你耍脾氣不讓人抱了……曾經以為這樣的時光會是永遠持續下去……就在安為我們隔天的婚禮而去拿婚紗的那一天……”“滴答”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

顫抖地筆尖繼續寫道:“我必須去做一個了結。我在你的姑媽家留下我所有的積蓄,她也答應了我會像自己的子女一樣對你,我也向布萊頓女子學校遞去了你的資料和學費,你該去繼續的讀書,直到有一天也許會遇到讓你怦然心動的男孩,就像我和安那樣,這才是你的生活。”

他像是費了好大力氣寫下最後的落款:“永遠愛你的恩蕭。”

李恩蕭看著玩累了安靜熟睡的瑪蒂娜,喃喃自語道:“有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需要對方多一點。”

他彎腰小心的一手枕著小女孩腦袋後,一手托在柔柔軟軟的小屁股下,溫柔的抱回了臥室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