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罰，自罰三杯。”
程陶聽著耳熟的聲音，心裏咯噔一下，好的不靈壞的靈。怎麼辦怎麼辦，程陶覺得自己急的快哭了，隻想往桌子底下鑽。
“來坐著，我還記著你倆小學關係最鐵，嘿嘿，他跟你老媽子似的。”喂喂喂，班長，老媽子是用來形容關係好的嗎？
何馬就做在自己身邊，多少年都沒有這種時刻了。如果當年自己不犯傻，現在也可以像別人一樣把酒言歡，不必這樣不尷不尬的坐在這裏。程陶有點想趙燁了，平時還會覺得他每天念個不停很煩。
程陶鼓起勇氣抬頭看何馬，不再是自己記憶裏青澀的少年，成熟了很多，擁有了男人的輪廓和棱角。膚色很白，也跟當年不一樣了。幸好他並沒有自己，何馬是雙眼皮，眼睛很大。
現在帶了眼鏡，遮住了眼睛的光芒，內斂了很多。
“這幾年還好嗎？”何馬先開了口，他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了一點的男人。還是像以前一樣看起來像糯米一樣溫吞，頭發長了一點，軟軟服帖看起來很好摸，心腸一定很軟。看自己時臉上的神情和以前一樣，有點像小狗，還帶著水光，仿佛馬上就要哭出來，總讓人想欺負。
程陶沒想到何馬先開口，他看起來已經不記得那件事了，和可以這麼溫和和自己說話。程陶忽然有一點悲哀，一方麵想和他不計前嫌繼續做朋友，一方麵還是希望何馬記得哪怕他會恨自己。程陶意識這種有點女人的心理，更加灰暗了。時間這種東西真是殘忍。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氣氛很凝滯，讓程陶想逃離。
電話適時的響起，是趙燁，一瞬間程陶覺得趙燁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喂，我出來吃東西，你完了嗎？要不要一起走？”
趙燁記得程陶說的飯店裏自己吃飯的地方不遠，程陶素來不喜歡這種場合，就想著要不要叫他一起走。趙燁啊，有時候還是很體貼的，但僅僅是有時候。
何馬剛從美國飛回來，也疲憊的不行，便懂程陶一起出門。
“慢死了，老子快等成灰了。”
何馬了然的看了程陶一眼，程陶也沒有解釋。至少證明自己沒有在你這棵樹上吊了這麼多年，很有麵子的事啊。
趙燁和程陶慢慢往回走，趙燁沒敢說話，程陶這邊已經烏雲罩頂了，低氣壓到能殺死方圓五百裏的一切生物。
“喂，前麵那個抽煙的就是上次打你那個，我們，嘿嘿嘿。”
上次打他的那幫人，程陶真是沒什麼印象。趙燁說是就是吧。
“你要幹嘛？”
“你是真傻嗎？有冤報怨，有仇報仇，揍他揍他！”趙燁小宇宙爆發
“揍他？”程陶這孩子打小就老實，還真沒幹過。
“你看他一個人，我們兩個人，壓也壓死他了，怕什麼，老子一樣都是欺軟怕硬，不是，是恃強淩弱的。”趙燁，恃強淩弱有比欺軟怕硬高級多少嗎？
“來了，保衛地球的時刻到了。”趙燁你愧對人民警察這個稱號。
之後，程陶覺得揍人真是太爽了，恃強淩弱真是太爽了，打完就跑真是太爽了。
一晚上的鬱結仿佛都煙消雲散了，何馬，讓他滾蛋吧。老子要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