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應瑛的思路稍微有些明晰。
剛剛兩人進來的時候,隻是在那一大片不知名的白色花朵前交談了一小會兒,隨後就坐在沙發上。
除此之外,再沒有碰到房間裏的任何東西。
所以恐怕空氣中的花香就是其中一個主要原因,而休息室裏會被擺放上這種鮮花,隻怕也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要對付房間裏的人,無論是誰。
那時候兩人就有些無力,但並沒有想到會是這裏的問題,所以就都沒有注意到。
自己在打開空氣淨化器的開關後,頓時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身上的力氣如同被紮破的氣球般迅速流失。
機器裏隻怕放著效果更大的麻醉劑一類的物品。
當自己倒下的時候,蘇蘭還有力氣可以接電話,是因為那時候開關剛剛打開,麻醉氣體並沒有散發到她那裏去,隨著氣體的擴散,最後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聽蘇蘭對話的聲音,電話應該是大姐打過來的吧。
正在交談的時候,這邊忽然沒了聲響,她們會察覺到什麼嗎?
應瑛有些期待地想著,或許柳色和林翎會意識到這裏的事情,想方設法來救她們兩個。
想明白了這些事情,應瑛稍微定了下心神。
當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研究把她們變成這樣的到底是什麼氣體,也不是考慮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誰,她們要努力想辦法自救,等待柳色和林翎的到來。
無意識地眨了幾下眼睛,應瑛發現雖然身上沒有了力氣,可嗅覺、觸覺和視力這些感官都還存在。
一分一秒默數著自己的心跳,一點一點積聚著微弱地簡直可以忽略掉的力量。
過了良久,手指終於輕輕地動了一下。
隻是輕輕的一下,卻如同經曆了一場大戰,屏住了好久的呼吸也一下子略微得紊亂了。
不過畢竟說明還是有救的,或許這麼慢慢堅持下去,就能移動也說不定了。
努力地朝著最好的方向想象著,應瑛感覺開始有了動力。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滿懷著希望,應瑛一次又一次地嚐試著蓄力的過程。
當又一次積攢了許久的力氣瞬間流逝掉後,最初燃起的熱情不免被一再澆滅。
又一次失敗的時候,寂靜的隻能聽到自己呼吸聲的房間裏,忽然有了聲響。原本微弱的聲音在這裏被迅速放大。
而那聲短促微弱的聲音,居然是來自於自己的喉嚨!
居然可以發出聲音了!
這樣是不是意味著麻醉的效果正在一點點散去,如果繼續這麼努力著,積攢了足夠的力氣,先把機器關掉,情況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雖然被桌子擋去了視線,不過在另一邊的蘇蘭也明顯聽到了應瑛的聲音。
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4年多的室友,蘇蘭也隱隱猜到了應瑛的做法,於是也開始嚐試著做些什麼。
隨著時間的延遲,兩人的情況越來越好,呼吸聲也慢慢地越來越大。
已經有四根手指可以移動了。正當應瑛努力嚐試著握緊拳頭時,原本在一旁沉寂多時的空氣淨化器忽然發出了一陣嗡嗡的聲響。
機器再度開始運轉。
和上次的情況一模一樣,同樣味道的氣體再次朝應瑛撲麵而來,讓躺在地毯上的她根本無路可逃。氣體進入鼻腔,融入血液,那股讓人酸軟無力的感覺再次襲遍全身。
聽到運行聲音的那一刻,應瑛就從心底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冰冷之意。
事情,似乎並不像她最初想象的那樣簡單。
她們被困在這裏,絕不是某種無意或者巧合。如果說最初她還隱隱有些期待,希望這些都隻是一個誤會的話,那麼現在基本上就可以完全確定了。
休息室裏恰好擺上了那幾盆特殊香味的花;打開空氣淨化器恰好會出現這種味道;由機器控製的窗簾恰好在她們倒下去的時候自動關上了……
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過於“恰到好處”了。
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陰謀,一個精心謀劃,把所有的事情都計算的“恰到好處”的陰謀。
應瑛無可奈何的閉上了眼睛,隱隱約約中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如果說所有的一切都被計算進去了,那隻怕柳色和林翎在救她們的時候,就會遇到各種困難了。
最終,她們能趕得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