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總,我剛剛聯係了最近的一家開鎖公司,他們會在20分鍾內趕到這裏。”李華及時上前報告最新進展。
“哎,司總,這是發生了什麼?”
路過走廊時看到司天幾個人站在門口,原本飯局上的幾人也都朝這裏走來。
“話說回來,當初這個休息室被司總看中後,我可是特意為司總把這兒選了最高配置,好好裝修了一番,不知道司總能不能看上眼?”張瑋一看牆上的銘牌,扯了個無比自然的笑容。
“張總費心了。”司天淡淡回了一句,轉頭盯著門邊的報警器。
保全人員一看自家總裁出現,立刻說明了事情經過。聽到“最高警報”幾個字後,張瑋的臉色一時間變得很不自然。
周圍其他人注意到張瑋的變化,都隱隱感覺到事情並不如最初想象的那麼簡單。
“張總,會不會是無意中觸動了警報?”
“這……”張瑋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放鬆,“如果是其他幾個按鈕倒還是有可能,隻是這個完全封鎖房間的按鈕……”
“是在書架上一個非常隱蔽的側邊裏的,幾乎是在整個書架最上層,一般人的身高完全夠不到的。”
隨著張瑋話音落下,周圍所有人都秉了氣息,暗暗提了一顆心。
很明顯,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用“不小心”來解釋,那就未免太過於自欺欺人了。
一時間,幾人全都麵麵相覷,氣氛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一門之隔的室內,也是同樣的一片沉寂。
隨著機器的一次次運轉,香甜的氣味陣陣襲來,整個室內充盈著悠悠的獨特香味。
房間裏的兩個人身上越發沒有一絲力氣,可神智卻是更加清醒。
“叮——”一聲極其細小的聲響,在這種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的環境中被無限放大。
應瑛和蘇蘭都清楚地聽到了這個聲音,但連脖子都無法轉動的情況下,兩人根本無法去辨認究竟發生了什麼。
“嘶——”
伴隨著細微的摩擦聲,幾聲有著明顯特色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一瞬間,兩人臉上的血色退的幹淨。
雖然看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兩人都在心裏猜出了七七八八。
這裏原本是司天專用的休息室。
今天剛好是司天來這裏開會的時間。
原本出現在這裏的應該是司天。
我們隻是……
一不小心,出現在了本不該在的地方。
幾番分析下來,應瑛和蘇蘭覺得連身邊的溫度都降了不少,甚至能感覺到血液在血管裏緩慢的流動。
時間一分一秒,在兩人數著自己心跳中緩緩度過。
度日如年。
原本一個簡簡單單就說出口的詞,當真正身臨其境的時候,才發現這種對於未知的煎熬和恐懼會讓人完全無法承受。
就像一張網將你網在其中,再一點一點收緊。勒住你的雙腳,你的手腕,你的喉嚨,你無法逃脫,也不得解脫。
接下去將會發生什麼,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張了口,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這種感覺散遍四肢,更散布到大腦神經的每一個末梢。
好像已經無路可逃了……
摩擦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離自己也越來越近。應瑛努力地睜著眼睛,死死盯著對麵高大的書架,一眨也不敢眨。
原本華貴的烏黑實木被打上了濃重的黑色陰影,宛如一個張開大口的凶獸,呲牙裂目地叫囂著要將麵前的一切全都一口吞下。
陰影中緩緩長出柔軟細長的一枝,不斷變換著自己的形狀,逐漸舒展開來。
當慘淡的白光打上去後,黑色的細長枝條也顯出了原本的樣子——一條高高揚起上身的斑點蛇。
大約一半的長度在書架上盤成一圈,高揚的腦袋左右晃動,俯視著下方的一切。
細長扁平的頭部周圍滿是條紋,一圈圈斑駁的色彩繞了下來,顯得頭頂一小撮花團錦簇般耀眼。
黃綠色的斑點蓋滿了身體的每一寸,形成一串緊密的山行花紋。逆著光芒看去,甚至能感覺到鱗片上散發出的絲絲冷意。
最讓人不寒而栗的則是頭上一對色澤閃耀的眼睛。濃墨色的黑色眼珠色澤純粹,如同被下了咒術般不含一絲雜質。
看清楚眼前真實的景象後,應瑛才發現那些在腦中拚命構建的防線全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當原本已經設想了許久的畫麵忽然出現在眼前後,才會發現那種真實的衝擊力是虛擬景象無論如何都達不到的。
平麵的畫卷瞬間變得豐富立體,扁平的人偶也都有了真實的血肉。
聽起來如同童話般美好,可如若出現的麵前的原本是一幅預示著災難和死亡的黑色催命符,任誰都無法開口說出一句稱讚的話語。